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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说,那么后来你就来办公室应聘了。小倩说,可以这么认为吧,也不是存心要来应聘,先试探一下。我笑笑说,你真狡猾,进门就说是经理的朋友,把我们搞懵了,你可能不知道当时经理好久没来办公室了。她说,随口说的。我笑笑,本来还想对她说什么却没说。要说的是那时候我把她手里的名片想成了以另一种方式得到。
那天我们离开咖啡馆,坐出租车到她住的附近下车,在此分别了。小倩接过我手里的衣服,我说给她提上去,她说不用了。由于喝过酒小倩的脸红彤彤的,头发在月光下黑亮。我站在她对面,发现只比她高一个头,如果我双手把她拉过来,她的头刚好贴在我的胸上,可惜没有,我不觉得可以这么做了。我说,你回去吧。她说,你先走。我说你先。小倩就慢慢向一个斜坡走上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她走到坡头回头看我,我挥挥手,她笑笑转身不见了。
后来我从弥勒寺搬到了电表厂宿舍。搬家的事情很简单,很快适应了新的工作环境,认识了几个同事和舍友白人。白人的习性稍微了解,我们性格迥异,平淡交往,只是同在屋檐下的彼此妥协,妥协里包含着一些逃离。白人在星期六晚上逃离宿舍,我在星期天逃离,或者说只有这一天一晚我们才能够面对自己,平时工作里早已迷失或者异化。白人去做的事关乎本能,我去做的事关乎理想。有时候我很羡慕白人,白人偶尔慷慨向我讲讲他的本能以及听到关于肉体的事情,让我很渴望。
不由想到小倩,丢下诗歌,跑到我们分开的那条路上犹豫,从斜坡走上去,看到一条路伸向高高矮矮的白色房子,却不知道走向那一间。有的墙上开满紫色花朵,却没有任何香味像一串假花被人刚好用水洗过。那怕我知道小倩回了乡下。问她回去有什么事?她只说电话里难于说清,到了时候自然会告诉我。我去那里走走,回忆昨日场景,很久没见突然很想见她的冲动,尽管知道违背现实,而爱情只注重感觉,感觉让我温暖。
这段时间突然接到王艺的电话,让我很惊讶,早该把她忘了。也许她想起了我的办公室职位,才打给我。我没有告诉她已经到了电表厂工作,只是因为虚荣心,虚荣心是一张灰色的网,想要捕获她的身体,狼吞虎咽吃下去,作为一种食品体验。好在未来某一天小倩问我以前吃过什么,我好吐出来给她看,不是一张白纸需要她付出那么多的色彩。
王艺在电话里说,她闺蜜怀孕了,需要堕胎,我能够借她一点钱吗?我当然应该说不,当时并没有学会拒绝,况且看到灰色的网前走来猎物,如果我提出要求收网,也许猎物立刻逃窜。可能我并没有学会交易的经济学理论,依然保持人性的弱点,听到她闺蜜需要堕胎。立刻想到黑暗的地下医院,堕胎医生的猥琐,大出血,声嘶力竭的痛苦,苍白如腊的脸,昏迷。这些从那里来的知识困扰我,用铁笼囚禁挤压我,暴露我的怜悯心。我在电话里说,由于没发工资身上没有八百。依我对广告的了解八百已经超出了,广告不是说,五百元无痛人流轻松搞定。她嘶哑地问有多少?我开玩笑说,要不叫你闺蜜再等等,过几天就有了。她说不能等了。我开玩笑完全为了说下面这句话,我问她闺蜜男朋友呢?王艺说不要她了,跑了。说的相当气愤,仿佛要让我看见一张奔跑的不负责任的男人的脸。我说,怎么又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新闻上陈词滥调了。王艺解释说,她闺蜜的男朋友以前对她好的,现在发生了这种事,让她很绝望,她又不能见死不救,现在求我帮帮忙。我犹豫起来,也许受到广告的影响或者压根想把她们往地下医院推的想法喃喃地说,现在只有五百。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或者吸一大口烟,说,那好吧,我在那里还是把卡号发给我。我说我过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