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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换好了，床单却脏了、乱了。\r
如夷腿软腰酸，瘫在一片狼藉里，眼神不自觉往裴政身上落，他走向浴室，脊背脖颈还有吻痕，是她留下的。\r
“裴政哥，我起不来了，你抱我一起去嘛。”她直起纤细嫩白的小臂撒娇，一晃一晃的。\r
斜了如夷一眼，裴政没什么表示，他尽了兴，她就什么都不是了。\r
浴室的门被关上。\r
如夷叹了口气，自己去了隔壁洗。\r
换洗好后裴政还没出来，如夷心血来潮，亲自下厨，姨妈在旁夸赞着，楼上的脚步声传下来。\r
如夷挽着发，系着围裙，一副温柔人妻的模样，“裴政哥哥，马上就可以吃饭了。”\r
“不吃了。”\r
姨妈跟了两步：“你去哪儿，这可是如夷做的呢。”\r
舍不得他走，如夷挡住了裴政的路，“我们都两年没一起吃饭了。”\r
外派的这两年，如夷没少远赴异国去找裴政，他不陪她吃饭，不陪她游玩，只派人去接她去酒店住下，不让她去他在异国的家里。\r
知道他忙，如夷不闹腾，她等啊等，两天可以等到裴政一次。\r
他去了一句话不说，直奔主题，结束后就走，比灯区的常客还熟练冷漠。\r
如夷不像是妻子，更像是千里过去陪床的。\r
回了国，裴政还是不陪她，连话都是一样带刺又尖锐，“不了，看着你，我没胃口。”\r
“那你——”\r
话没说完。\r
裴政推开她，走了出去。\r
“你还愣着干什么呢？”姨妈上来，推了推如夷，“还不追上去看看，你就不怕他这两年在外面有别的家？”\r
“这不好吧？”\r
“好着呢，快去。”\r
被推上了裴家司机的车，车子一路跟着，跟到了一家餐厅外。\r
隔窗，如夷窥见了裴政的侧颜，他翻阅着菜单，没一会儿就有女人来了，跟他车里的是同一个，两人一起用餐，谈笑风生，气氛美好。\r
裴政绅士周到，亲自替女人切分着盘中牛排，面上带笑倾听着她言语。\r
这是如夷不曾有过的待遇，跟她共进晚餐的裴政总是兴致缺缺或很疲惫，时不时接了电话就走，他们一次完整的晚餐都没有吃过。\r
可分明没结婚以前，裴政还会亲切地询问她：“如夷是不喜欢吃胡萝卜吗？”\r
他一问，如夷就涨红了脸，再难吃也吞得下。\r
趴在窗口，晚风卷带回了如夷的思绪，压住鼻尖的酸楚，她推开车门就要过去。\r
司机转头问了声，“小姐，你去哪儿？”\r
如夷重重摔上车门，“捉奸。”\r
踩着高跟鞋过了马路。\r
手机不合时宜响起，如夷到了餐厅门口，裴政近在咫尺，话筒里却是姐姐的催促声：“如夷，裴政是不是回来了？你有没有跟他说你姐夫的事？”\r
“没呢……”\r
如夷姐夫被举报恶意竞争，正忙着打官司，这方面裴政帮得上，原本是打算晚餐时说的，现在他的时间却被别的女人抢走了。\r
“你快点啊，别再惹裴政不高兴了，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气。”\r
这不是两年前了。\r
程家走向了衰败，裴政还是裴政。\r
如夷任性跋扈，是该适当收敛些了。\r
又看了眼餐厅中的人，如夷犹豫片刻，又回到了车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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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家等到了深夜。\r
凌晨时裴政回来了，却没进主卧。\r
如夷抹黑找过去，裴政在书房打电话。\r
马上正要开跨国会议，他打开电脑，扶了扶眼镜，电话没断，目光跟着如夷，看着她进来，弯了弯膝盖，半跪在他膝边，手掌搭在膝盖上，虔诚地像是他的信徒。\r
从他的角度看去，如夷面颊上胶原蛋白饱满，鼻尖唇峰挺翘，唇上亮盈盈的，很有光泽，像是擦了一层淡粉色的唇蜜，有着勾人却不自知的娇憨。\r
裴政问：“干什么？”\r
如夷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等待爱抚的猫，浑身的皮毛都柔软了太多，“裴政哥哥，你真的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