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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修撰过程也算曲折,原先是大学士刘健、李东阳、谢迁为总裁官,后来陆续都去了,朱厚照又命林瀚,以及礼部侍郎张元祯,翰林院学士刘忠,以及翰林院数名侍讲一同纂修。
在这个年份,修撰前朝实录是重要的政治资本,就像是镀了金一样。
而眼下朝廷的用人风向又已改变,知县、知府、布政使这类官职不少人抢。
这种好事,镀金之人轮不到又谁能轮到?
朱厚照也不是不愿意赏翰林院的这些侍讲,只不过在翰林院读书、修书几年,就要下去担任一方父母官,他始终觉得这对百姓不负责任。
有才能是不错,可以慢慢先来嘛,要么是去当副手,或者在各部做员外郎、主事,熟悉熟悉部务。
这样林瀚却觉得不好,《孝宗实录》不是一般俗务,皇帝这样对待纂修人员,牵强起来说,可以算不孝。
所以叽叽喳喳半的朱厚照脑袋都疼。
这个林亨大,每次与他沟通最为困难,他不仅死板、愣头、说得你难受。而且他岁数大了,耳朵不好使,作为皇帝他还得放大了嗓音,不然人家听不到。
林瀚生于宣德九年,今年已经七十六岁了。头发、胡子全白了光,每次过宫殿的门槛,都要有人搀扶。
多方考虑,朱厚照就动了换掉他的心思。
但礼部尚书关乎一个‘礼’字,其实位置是非常重要的。非得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才行。而且还得找个上年纪的,三四十岁当礼部尚书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
由此,他才想到了王华,不管怎么说,王华也是当年的状元,在清流之中也是有些声名的。
除此之外,王华在京任礼部尚书,也是便于他儿子在河套行事。
官场就是人情,有一个这样的爹在京当礼部尚书,只要关乎到河套之事,一般人都得给行个方便。
这也省得他这个皇帝天天下场给他去站台。
皇帝轻易还是不要去做这种事,因为影响了官场的平衡不是好事。万一你偏向的那一方人,搞出贪墨渎职或是事情做得一塌湖涂这类丑事,到时候不是弄得皇帝自己都难看么?
“哎。”朱厚照摇摇头,这些老家伙们最是难说通。
至傍晚时,内阁最后的票拟全都着人送了进来。
朱厚照习惯于在晚膳之后走了两圈,然后批上一两个时辰,晚上毕竟安静,无人打扰,所以长时间下来几乎成定例,
而今日,有一封奏疏引起他的注意。两个原因,一是上奏的人是山阳县知县张璁,这是个名人、也是个狠人。二是这个事情,少府官员克扣银两、地方百姓民怨沸腾。
王鏊给的票拟,是要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以及少府一起来查,而后将实情禀报。
朱厚照多了一个心眼。
他批示的是:朕知道了。
但转头则叫锦衣卫入宫。
百姓生活本就困苦,不能任由这些官员这样胡乱施为。
如果要掀大桉,那就掀大桉,正好也可以看看张璁的成色。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手机请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