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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长江此刻,手脚冰冷,脸颊发烧,小腿有点软,但他的腰杆挺的笔直笔直,就像是一杆枪,枪头朝上,傲然不屈。
“小邵去北京的事,你是跟我说过的,年轻人嘛,尤其是在咱们厂部上班,眼界和格局还是很重要的。这些阅历,是经年累月的积累,更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之后的感悟。小小年纪,说走就走,说干就干,单是这份勇气,就非常可以了。”周工程师竖起了大拇指,不吝惜的夸赞。
邵长江跟着崔副厂长下一线的时候,见过崔工几次,但交流不多,他只知道这是位技术过硬,专业能力极强的工程师,工友们对他特别尊敬,可周工程师本人属于那种和蔼可亲,完全没什么架子的类型。
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愿意当着几位领导的面儿,替自己说上几句话。
一时间,邵长江是又感激,又觉惭愧。
“老崔做事,向来有理有据有章法,他既然做出了决定,必是经过深思熟虑。退一步说,厂里有一部分人的确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闹法,他们说老崔是在包庇小邵,但除了批假,老崔还做了什么呢?说句不好听的话,老崔现在的位置,想要抬举某个人,他可以有无数种办法,不动声色的完成,何必这般大张旗鼓呢?我看啊,做事的人是君子坦荡荡,可惜有些人,却是带着一颗小人长戚戚的心呐、”刘科长连连摇头。
徐厂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想了好一会,他才说:“小邵的事,给他一个记过处分,扣掉半年的奖金,白纸黑字大红章,贴到布告栏里公示七天,怎么用?”
崔副厂长是个明白人,一听这话,笑着点头:“我看行。”
“你们说呢?”徐厂长又望向了其他两位。
刘科长和周工程师也跟着点头:“做错事,要罚,但也不要一竿子打死,还是要给年轻人留机会的嘛。”
大家意见一致,徐厂长这才对邵长江说:“小邵,你呢?还有什么想法没?”
邵长江掩不住喜色:“只要让我回来上班,别说半年奖金,一整年都没关系,不发工资都没关系。”
一番话,听的几位领导哈哈大笑了起来。
谁人没有少年时啊。
看着邵长江朝气蓬勃的脸,何尝不会想起了自己的当年呢。
就这样,邵长江被请出了办公室,几位领导晚上聚在一起开小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可没走出多远,邵长江又被崔副厂长给召唤回来:“上次教你的会议速记,还记得吗?”
邵长江使劲的点头:“记得。”
崔副厂长满意的说:“赶紧去找本子和笔,等会就要检验你的工作。小子,你能留下来,就要视线你许下的承诺,这份工作必须要尽心尽力尽责,不然的话,让领导们失望了,下次就没人替你说话了,知道吗?”
邵长江连忙点头:“我会牢牢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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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小茹教授的课程越来越复杂,教案上的德文内容也越来越不容易学。
这些职工,本来就是被各自的车间领导劝着过来,之所以能一直遵守纪律,不迟到、不早退的跟着学,真正原因是因为廖小茹实在是个狠角色,她只要站在讲台上,就会忘记自己的成分不好,更不在乎她还只是厂里的临时工,很多人都看不上她。谁不听话,立即记在小本子上,隔天就会反应到他们各自的主管领导那里去,不到中午,公告栏里准会贴上厂部出的批评信。还有几个曾经在课堂上带头闹事的,要么被劝退,赶出夜校中止学习,要么被记过,影响到年底的评优评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