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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隐入刀鞘的利刃,漫不经心的,随意的,漠然的。
对视的刹那并不觉得多锐利,反而在慌张移开视线后,利刃才出鞘,冷光刺骨,侵入性的寒气有入骨胆寒。
陈静安有些不适地抿唇垂眼,不该好奇的。
好在并未持续太久,一行人被迎上楼。
“晦气。”秦宜年往后瘫倒,一只手臂搭在陈静安的椅背上。
陶伦坐下来,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你猜在座的多少人跟你一张脸,那有怎么样,太子爷一过来,哪一张嘴不得笑烂?”
“你说自个儿?”
陶伦不以为意笑笑:“是是是,我骨头软。”
眼一撇见陈静安:“让静安妹妹看笑话了不是,那位,跟你们家这位不是很对付。”
真要说也算不上不对付,或者单方面的敌意。
在这圈子里,也得分三六九等,沈烈所在的,是顶端,上层的人,不会在意下面的人怎么看。
“为什么?”陈静安问。
“道不同,只是见不惯仗着家势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做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说到底也只是衣冠楚楚的混球。”秦宜年扯唇语气有些差。
“生意场上,谁又真干净?你大哥最近倒是一直想搭上这条线,多少钱砸进去,连张入场券都没换来。”
“我大哥也是天真,跟这种人混,能得什么好?”
“……”
陈静安听他们聊,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只听个七七八八,大概是沈烈手段太狠,仗着位高权重,没少做恶意收购这些昧良心的事。沈家人脉交织如网,笼罩着全国上上下下,一手的消息从来不缺,但他多是以假乱真,表面下平平静静,不动声色,实际另有打算,那些跟进跟卖的人常常到最后才知道被摆一道。
不讲道义,更遑论人性。
秦宜年对沈烈的厌恶是经年累月的结果,两个人同龄,少不了被拿出来被比较。
他事事比不过,常常被骂的一文不值。
对此,秦宜年嗤之以鼻,他不屑跟一个小人比。
陈静安垂着眼睫,有些出神,她还是第一次听男友这样评价一个人,他是和煦爽朗的性格,很少跟人过不去,意外之余,也觉得这位大概的确不是什么善茬。
“总之呢,不是什么好人,见着这人,以后见到,记住绕道。”秦宜年话音一转,揉揉她的头发。
陶伦牙酸的调侃:“谁是好人,你是?”
“滚。”秦宜年笑骂一声,抬脚踢过去。
陈静安淡笑。
她跟这种人肯定不会有什么交集,到现在她还记得对方的目光,眸黑眼亮,让人不太舒服,冰冷,锐利,霸道,还有点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