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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那年,她二十岁生日。
黎锡然第一次在她面前喝醉。
小姑娘穿着白色婚纱礼服,蹲在他身前,双手捧着漂亮精致的小脸。
他手自然地摩挲着她头顶的钻石皇冠,周身气质清贵又斯文。
他眉骨很高,眼廓深邃。
带着很浓的英伦混血矜贵感,又因更像国人,帅气中多了几分内敛。
那是她记忆里,黎锡然第一次穿白色的衬衫。
领带和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被他扯开,领口微微敞着。
像是卸下来全身的刻板防备,直白坦诚地将自己全然袒露在她面前。
喧闹的包厢,觥筹交错,灯影韫浓。
唯有他们之间,像被隔出一片世外之境。
她直视着他的眼眸,将自己的手掌搭在他膝处。
那双如琥珀般的瞳,就在距离他咫尺的位置。
流转间,如星似月。
少女连声音都是娇俏的,借着人醉酒。
似无意,似玩笑地试探问道:“舅舅,你都三十岁了,怎么还不找女朋友呀?”
他盯着她红唇,眸底是说不出的情绪,喉结翻滚几下后,仍是没回答这个问题。
可她不想收敛,继续问道:“你不会,是在等我长大吧?”
黎锡然这才突然轻笑出声,刚刚还摩挲皇冠的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但回答依旧是模棱两可的,“你这么想,也可以。”
那时,她以为只要等自己长大了,就会换的那句“可以”。
可“长大”的阈值,又如何判定呢?
很久之后,她找到了答案。
“毕业”就是那个阈值。
所以,她答辩一结束,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他。
那句“黎锡然,我毕业了”。
意思分明是“黎锡然,我长大了。可以做你女朋友了。”
她也记得,那晚送黎锡然上车后。
他在临走前降下车窗,那般郑重其事地同她讲“毕业快乐”。
她以为那是在说,小姑娘,你终于长大了。未来,都是我们。
现在才算品味出其意,分明是:你终于长大了,我可以安心地找女朋友,组建家庭了。
至于那位白鹊思小姐,尚禧暖暗地里也曾认真思忖过。
白鹊思是那样的知性优雅,温婉大气。
连她自己都觉得,那样的女人适合娶回家做太太。
细细密密的痛再次伴着回忆涌上心头,她被泪模糊的眼眶,刺痛酸涩。
尚禧暖睁开眼,花白的房间墙壁,在她眼睛里满是噪点。
又想,这颗心脏怎么这么脆弱,无论是睡着还是醒来,都那么让自己痛不欲生。
痛到,她想用刀子,把里面的刺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