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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他们更狠啊!
“肃静!”
张斐一敲木槌,喝止住百姓,然后又向范镇道:“范先生,你可以继续了。”
“多谢!”
范镇微微颔首,又向元绛道:“听闻元学士刚刚来到河中府,就打了一场关于盐钞的官司?”
元绛一听就晕了。
“我反对。”
李敏又起身道:“此问与本案无关?”
范镇不紧不慢道:“我稍后会证明此问与本案有着密切的关系。”
张斐道:“反对无效。”
李敏郁闷地坐了下去。
元绛无奈之下,只能稍稍点了下头。
范镇道:“请问每年发售多少盐钞,每张盐钞换多少盐,朝廷可有明文规定?”
元绛点点头。
范镇道:“但是据我所知,相信元学士也知道,其实各地盐池都未有按照规定,这又是为什么?”
在场不少盐官心中一凛,这真是也躺着中枪啊!
他们心虚地偷偷瞄了眼张斐,见张斐面无表情,稍稍放下心来。
“呃咳咳。”元绛含糊不清道:“这里面有着诸多原因,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这就没法解释。
范镇道:“但事实就是官府也并没有遵守规定,对吗?”
元绛犹豫片刻,旋即还是点点头。
这事百姓心里都明白,再怎么解释都是狡辩。
范镇又问道:“那不知元学士凭何保证,当官府禁止民间低息借贷后,官府就不会抬高利息?”
元绛不做声了。
过得一会儿,张斐看向元绛道:“还请证人对此作答。”
元绛被逼的没有办法,也只能道:“这我的确无法保证。”
他如果说自己能保证,范镇就能找出一万个事实,来证明他根本保证不了。
因为元绛当了这么多年官,什么县官、知府、转运使,等等,难道那些地方就没有这种现象?
他也没法制止。
事实就是制止不了。
四小金刚听得是直摇头啊!
这就尴尬了呀!
范镇道:“我问完了。”
元绛嘴角抽搐了几下,此时此刻,他也明白为什么当初王安石打死都不愿意坐在这里上面。
真是煎熬啊!
同时院外嘘声四起。
许多乡绅见百姓个个是满脸愠色,不禁暗自激动,默默为范镇叫好。
但如蔡延庆等官员,则是倍感焦虑,你们这么搞,且不说朝廷的名誉,其它的垄断项目,也都有可能会受到攻击啊!
还要继续审下去吗?
而韦应方他们则是暗自激动,他们倒是非常乐于见到这一幕,虽然他们也是官员,但唯有如此,才会激起革新派地猛烈反击,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挑起司法改革和新法之争,而不是这场官司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