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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荣扭开电台,车里响起绵软的泰语情歌。她听不懂,但旋律足以让思绪千回百转。
他一直默然不语,蔡满心轻咳一声,打破沉寂。
“对不起,昨天冒犯了。”她说,“你真的,很像之前我认识的人,我的……”
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仿佛难以说出“前男友”几个字,毕竟,江海于她,从不是那样的身份。
她改了口:“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他没有情绪地“嗯”了一声,算是听到。
身后传来她断续的声音,听得出在强忍哽咽:“他已经离开很多年了……我没想到……所以有点失控。”
她还想继续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对别人的故事不感兴趣。”他的声音清冷低沉,“来往的客人很多,每天都是那些事。”
“好……”她闭紧嘴巴,不再说什么。
在你自己看来再惊心动魄、刻骨铭心的往事,于别人也不过是矫情无趣的陈述,又何必,将最深处的脆弱展现出来呢。
她有些后悔,一时冲动给披荣打电话,又非要坐在他的车上。
可总有什么在推动着她,令她心悸,做出一个又一个不理智的选择。
蔡满心低下头,为了涉水方便,她还穿着人字拖。刚刚雨季,哪怕从门廊到车门这一小段,也足以打湿双脚。贴在脚趾的创可贴跷起来,昨日踢掉半个趾甲,越发疼起来。膝盖也因为被摩托轮胎擦过,蹭破了皮。
这一幕似曾相识。
当初她没和众人说,独自去了江海的家乡白沙镇,在通往瀑布的溪流间跌破了膝盖。
他开着吉普车来接她,见面时眉头紧蹙,臭着一张脸,在她额头重重推了一下,数落道:“你说,你的聪明劲儿都哪儿去了?”
他们穿行在阳光斑驳的芒果园中,他采了熟透的芒果给她吃,偶尔说起他年少时便打工养家的经历。
那时蔡满心问:“很辛苦吧?你自己怎么撑得下去?”
“忘记了。”江海淡然道,“我不会再做什么辛苦自己的事情。”
在当时,她以为就是自己一厢情愿,明明看得清一切,但依旧冥顽不灵。
蔡满心低头看着膝盖和脚趾上的伤痕,真的是,过了这许多年,以为已经更加理智平静,但原来,只要是涉及到他的事情,也并没有半分长进。总是要弄得自己一身伤痕,也依旧不肯放手。
从侧后方看过去,能看见披荣极短的头发,耳后有隐约的疤痕,发根也挡不住。
在从白沙镇回峂港的车上,她也是坐在后排,但那时额头便抵在前排靠背上,如同抵在他肩头一样。
现在如果这样做,会显得格外不礼貌。
大概是沉默太漫长,他也清了清嗓子,启声说道:“我没去过峂港,也没有亲戚在那边。今天正好要去做公司年检,带了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