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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二回(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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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我名字的意思。
  离朱,在上古灵文里的意思是,盛开于太初荒芜之上的,虚无之花。
  
  我记得他说每一句话。即便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却牢牢记住,在心里脑里一遍一遍的过。
  无忧教我说话、识字,他为我展开画卷,告诉我天下多大,何等色彩。
  后来有一天,我终于明白了那天他问我的那句“留在他身边”是什么意思,我拉着他的衣袖,大声又断断续续的对他说,我、我意……不对,我、我愿意。
  当时他正在教我认字,听了我的话一愣,他看着我,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努力仰头看着他,还没好的伤口因为这样的动作而疼痛异常,我不管,只拉着他的袖子看他,说,我愿意。
  现在想来,他完全没想起来我这句话的由头,但无忧还是放下书,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嗯,好。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记得,但是他答应我。
  无忧就是这么一个温柔的人,他留我在身边,并不是为了圣庙发下圣谕如山,只是怜我幼弱无亲,兼之有一身自己完全不能控制的巫力,若是没了强力庇护,便只能落得被人炼制成蛊的下场。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那时候太小,几乎不会说话,生平第一次接触到人体温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被人揽在怀里,我只知道,他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那我就要对他好。他对我多好,我就对他多好。
  我被他带回国都神煌,养在身边,亲自教养。
  初到神煌,我胆小得厉害,不让别人碰我,他便笑着叹气,把我抱在怀里,笨拙的为我梳理蜿蜒垂到脚下的长发。第一次梳发,他拉断了我一把头发,我不在意,只抱着他的颈子,他却偷偷在寝殿里剪了一握黑丝,揉乱之后,再细细梳通,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扯疼过我。
  他还和我住在一起,这本来不合礼制,最开始也确实是分开住的,但是第一夜我便赤着脚,抱着被子,偷偷在深夜穿过偌大的宫殿,溜到他的寝殿,无忧看着我,先是惊讶地瞪大眼,然后便无奈轻笑,掀开被子,让我钻了进来。
  他怀里温暖舒适,我浑身冰冷,立刻依偎过去,片刻便迷迷糊糊的睡着,只听到他在我头顶上方轻轻一句:“这么小年纪,便能把巫力运用到这个程度,瞒过卫士,到我这里了啊……”
  他这么说的时候,声音轻缓,中间是几分担心的意味,我彼时却毫不所察,只觉得他的怀抱是我此生安处,再无他求。
  
  第二日,无忧便送我去了宗学,他亲自把我送到门口,抚摸着我的头发,要我乖,听话,好好学。
  他说的,我便听,我仰头看着他的脸,努力记住他每一句话,他说一句,我用力点头,就算不太懂也点头,最后他看着我,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便又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无忧不知怎的,便笑了,我懵懵懂懂,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用力点头,他笑出声来,眼神里有了一种温柔神采,便俯身把我抱起来,走入巍峨高耸的庙堂深处。
  我就这么开始了在宗学的生活。
  
  龙楼帝国传说中是诸神后裔,以巫术立国,将整个国界与东陆其他国家以结界分隔而开。昔年全盛之时,除了神煌都之外,其余大城十二,分别为十二族裔所治,统治一族的女子们,嫁入神煌都,为神煌帝诞育子嗣,何等风光。而今日之世,十二族裔全灭,巫力日衰,昔日大巫们动辄召唤天火、千里之外,役使白骨的威能,如今听来,已然是神话故事了。
  就因为这样,龙楼反而越发的看重巫力,宗学内俱是有巫力的权贵子女,我这样无依无靠的孤女,年纪又是宗学里最小,自然不配被这一干人中龙凤看在眼里。
  偏生我生来巫力强大无比,入学不过十数天,便成了所有学生中最强的一个。
  我是无忧带来的人,最初他们还有所顾忌,后来摸清楚我的底细,便开始捉弄欺负我。
  最初小打小闹,比如撕我的书、丢我的笔,后来便逐渐带了恶意,我却浑不在意——跟要吃掉我相比,这等程度……实在什么也算不上。
  这些人里,只有一个人对我心怀善意,她叫李挽。
  她大我五岁,是名门李氏的庶女,李氏是昔年十二族之一柳河家的旁支,她又是庶女,本来论身份地位都入不了宗学,但是奈何李氏这一代里只有她一个人身负巫力,便送了来。
  李挽生来仗义爽直的性子,自己又是庶女出身,看不惯那一干仰仗身份的人欺负我,便处处袒护。
  她是无忧之外,第二个待我好的人,我懂,我也欢喜,我就对她好,遇到她之后,宫里但凡有什么好的,我就小心翼翼地分成三份,最好的给无忧,其次给李挽,我自己留下最坏最少的,心满意足。
  在宗学里我只和她腻在一起,有的时候宗学放假,我舍不得和她分开,便央她和我回宫,无忧过来,看着我们两个,笑着摸摸我的头,对我说,离朱有朋友啦,便亲手端过一盘果子递给李挽,李挽看着无忧含笑的清雅面孔,愣了一下,才想起下跪谢恩,却被无忧一手拉起,拍了拍头,说,你是离朱的朋友,要好好照顾她,欢迎你常来这儿,找离朱玩。
  李挽红了一张脸,呐呐的说不出话,我坐在无忧怀里,挽着他的颈子,笑出声来。
  我喜欢他们两个,一生一世。
  我那时太小,以为我的喜欢,可以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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