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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策狗而入。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贺兰先生在家吗?”她一边问,一边将狗拴在门柱上。
院子里看不出什么变化。大约花匠来打扫过一次,残花尽去,木叶扶疏,树影憧憧。
“在。”他说。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可是,下面一句话又让她的心吊到了嗓子眼里。
“我在等你。”
皮皮注意到他的主语。
他没有说贺兰静霆在等她,而是说他在等她。
“你就赵松?”她忽然说。
“是。”他的神态很谦虚、很礼貌,甚至很温和。
皮皮的手下意识地插入了荷包。荷包里面有一包烟,每一根烟里都插了一根很细的神木。她忽然想,现在她和赵松单独在一起,正是下手的时候。如果等会儿碰到了贺兰静霆,投鼠忌器,反而不好动手了。
她故意放慢了脚步,掏出一只烟叼在手中。
“女孩子抽烟,可不是好习惯。”他笑着说,“不仅污染环境,对自己的身体也不好。”
“我无所谓。”皮皮很嬉皮士地笑了笑。
掏出打火机正要点火,赵松忽然说:“你也许想知道贺兰现在在哪里。”
她的手颤抖了一下,将打火机塞进荷包。
“不是说贺兰先生在家吗?”
“他的家很大很大。”他做了一个夸张的帝王般的姿势。
也许,贺兰静霆藏起来了?连赵松也没有找到?
她想起了那口井。心跳不由得加快,转念一想,马上又打了一个冷噤。
——也许贺兰静霆已经被他劫持了。
她不禁看了赵松一眼。他的脸是淡淡的表情,很镇定,很放松,很家常。
他们进了客厅。
“坐。”他指了指沙发。
皮皮第一眼就看见了沙发旁边放着的一根盲杖。心里一阵刺痛。
贺兰静霆的盲杖平日极少离身。
突然间,她厌烦了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贺兰静霆在哪里?我要见他。”
他拖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迎着窗外的阳光,观察她的脸:“见他,可以。不过,我要他的一样东西,或许你能帮我。”他脸上的鱼尾纹微微翘起来,“你是他的女人,对吧?”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想要什么?”
“那把钥匙。”
她没听清:“钥匙?”
“对。”
她装糊涂:“什么钥匙?”
“一把重要的钥匙,他不肯交给我。”他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或许看见了你,他会松口。”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一定是那个女人。”他不动声色地说,“他绝对不想看到你受折磨。”
她怔怔地看着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那把钥匙的下落。”她说,“不过,你得拿贺兰静霆来交换。”
“贺兰静霆的确在我的手中。不过,他太危险。我不能把他交给你。把钥匙交给我,我让你活着走出这个大门。”
皮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放了贺兰静霆,我交给你钥匙。”
“这样吧,”他淡淡地说,“我让你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