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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文书库 / 东方玄幻 / 隆德尔的天才麻瓜法师 / 156.等待的时间(1/1)

156.等待的时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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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亚的第二步始于对力量的追求,她从未想过像阿莱克斯一样以一根没有意义的棍子与血肉之身挑战巨龙。在出发之前,她必须找到强大的方法。这不是莉亚第一次这么做,在过去她的方法让她付出过惨痛的代价,那些代表邪恶的火焰,吞噬了超越她期望的事物,她不可能再犯一次类似的错误。当然,她依旧不能使用魔法,这在她那些作用于自己的徒劳实验中已经得到了反复证实,只不过这对她早以不算阻碍。在一次又一次的附魔实验中,她对于魔核已经有了足够的理解,那些理解造就了能够划破天空的大剑,同样让人类能够再一次伸手触及广阔的天穹。但那些还不够,巨龙的智慧让它很快就能摸清人类的把戏;风暴不过是无聊的空气;法术不过是虚假的欺骗,人类的渺小在宇宙与巨龙间并没有多大差别。于是莉亚必须做得更多,比以往更多。她先是从铁匠那取回早已定制的物件,又在工作室中对它进行了魔法附魔。整个过程平和无声,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完成,连一向敏感的希尔都没有注意到莉亚的实验。这是一种沉淀所带来的底气,在那些无数失败附魔之中,莉亚已不再感到紧张。坚定的意志是她在一次次失败中摸索出最重要的一环,相信有些时候很重要。总之当莉亚将附魔好的定制护腕从地下室取出时,那璀璨光芒,让睡梦中的戴尔都为之一惊。当然,即便如此,这不过是莉亚那疯狂的第二步中毫不起眼的一环。一次附魔的成功,没有给予莉亚足够的信心她,在她的计划之中,唯有绵延不绝的底牌足矣改变格林威特的战局。于是实验发生了一次又一次,她没日没夜的把自己锁在地下室中,她将付出过的成品推到重来,又将为诞生的作品毁灭重铸。她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因为这一次的实验,让她燃尽了当下的所有。然而在希尔的眼中,这一系列的疯狂只发生了短短三天,当她需要为莉亚感到担忧时。她已经自觉地走出了那阴暗的地下室,她抱怨着阳光的刺眼,然后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希尔那时候才意识到,莉亚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
  有别于莉亚足矣让人失去意识的努力,格林威特城中,威廉只能在无尽等待之中,感受到史无前例的压抑。那是保卫战后的第三天。乌云密布,高空列阵,隐隐雷声好似压在胸口的大石。威廉不由得为送出的信鸽感到担忧,他从一早就开始在房间中来回踱步,而这一切都只是在徒增焦虑。从三天前战斗结束的那一刻起,威廉就担起了格林威特城中战线的指挥。他建设防线,设立碍口,一切井井有条。拒马被重新搭建,城墙被热油加固,就连土地都被翻开一层去避开那随时可能因死亡而爆发的瘟疫。为迎接袭击,威廉指挥着队伍连夜工作,他无法准确记起那期间发生过什么,就连太阳升起的余晖都似乎被记忆所免去,唯独那被翻开的焦土让他记忆犹新。防御工程的搭建只用了一天,这无疑是一件壮举。没有人能够说出具体的工程,那些冒险者与威廉一样,当回想那一夜的奋斗时,能够记起的只有反复挥舞的工具以及城墙上抖落的石灰。然而,看似重要的努力都不过是无用功,它们唯的作用就是徒增了威廉心中的焦虑。等待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儿,在等待中没有人能够躲避时间的流逝,而时间却又恰巧汇聚了世界上所有恐惧为一身。威廉想过很多办法,写信求援,眺望城外,他做了很多事情试图去打败时间,可最终所换到的只有树海中无穷无尽的寂静。
  弗莱德里奇一样无法脱身于当下的困境,他在每日太阳升起前起床,又在月亮消失后睡着,他与威廉一样被困在了无止境的白日循环。失眠由上而下,在骑士中蔓延,无法入眠使得骑士们身心俱疲。当弗莱德里奇走进威廉的房间时,连他从未弄脏的甲胄都被泥土所污染,他强打精神,却没有察觉全身上下所散发的疲惫。威廉对此没有表示责怪,面对失眠所带来的困扰,威廉将其全部怪罪给了检察官的隐瞒。他不想思考,甚至不想醒来,现实在那时候不过是一层灰色,他想要逃避,一切责任就由别人承担吧,他累了。然而,当弗莱德里奇总算开口说明来历时,威廉为现实的残酷而打起精神。他听见弗莱德里奇极致努力的想要把城门外的平静称作一条令人振奋的消息,他用极其端正的语气告诉威廉“城墙外依旧风平浪静,没有战事就是最好的战事。”却连自己都骗不过去。这是一条没有人期待的消息,那时他们宁可打一场恶战,都不愿意等待,因为暴雨只会因为时间而变得更加猛烈。威廉想要反驳,他酝酿了很多的话,几乎无一例外恶毒且暴戾,他可以想象说出那些话的后果,即便是弗莱德里奇都必定会显而易见的透露出对于那些话的厌恶,于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默默走向窗边,又一次看向窗外,他看见乌云。整座格林威特城都因为即将到来的暴雨而陷入了死寂,等待是一种煎熬。
  走出澡堂,从过去数日的消耗中摆脱令莉亚感到难以置信。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间感到了无比陌生。或许是那些无法分清的昼夜唤起了那些本该尘封的记忆,总之当她端坐于镜子前打理头发时她居然为看到自己的模样而感到抱歉。她一拍脑袋,纠结的情绪写满了她的脸,一旁关注的希尔注意到了这一切。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莉亚这样,在过去的几年间,莉亚曾经无数次透露出了不属于她年纪的深邃与固执,这些希尔都看在眼里。她从未追问过什么,她相信那些突如其来的深刻一定源自莉亚所经受过的困难。也正是在此,她对于莉亚的了解产生了微妙的错误,她无法彻底理解莉亚,莉亚也从未像人吐露过真实的过往。她站在莉亚的身旁,而莉亚则透过镜子看着希尔,时间在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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