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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文书库 / 东方玄幻 / 隆德尔的天才麻瓜法师 / 158.将至(1/1)

158.将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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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做足了完全准备之后莉亚踏上了前往格林威特城的旅途,那是一场终将发生的征程,在几天前的那个下午就已经被命运记下。征程的起点是一个毫无特色的上午,当刚升起的太阳,照在希尔的侧脸时,莉亚得到了希尔与薇尔莉特的祝福。她们在前一天夜里就在为莉亚做起了出发的准备,她们把食物装满莉亚行囊,又把愿景装进莉亚的背包。戴尔的出现最令人意外,他趁着莉亚熟睡用了一个晚上亲手为莉亚打磨了她的匕首。那是一件他多年未做的事,作为国王,他早在多年以前就失去了保养武器的机会。大臣们会阻挠他,贵族们会耻笑他,但这一次他毅然决然地拾起了忽略了那些眼神,他只有一个愿望,让威廉与莉亚平安回家。
  晨曦照耀的城墙上莉亚看见了戴尔,他一脸憔悴微米着的双眼让莉亚察觉到了他睡眠的缺失。她找出腰间绑着的匕首朝他挥舞,而戴尔则慈祥地朝她微笑。如果说每一段伟大旅途的启程一定伴随着,诗歌,那名为父亲与国王的诗或许在这一刻比什么都要贴切。
  穿过平原与河岸,曼彻斯特的风景已消失在莉亚的视线。山脉与树林连成了线,它们看上去根本没有终点,飞在天上,云让莉亚想起了受伤,鸟让莉亚想起了野兽。联想来的突如其来且毫无道理,或许是透彻的安静让莉亚总算有了思考安危的机会。那根白色的棍子就绑在她行囊边上,一切荒诞的起源,在这一刻似乎在嘲笑她。
  身下,世界很渺小,这以不是莉亚第一次飞行,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那次飞行与过去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也与未来的任何一次都没有相似,它是一次独特一生一次的飞行。那一次莉亚头一次感到了失重,她像是身处宇宙之中,在真空里。空气没有阻力,时间没有概念,声音被夺走了,台风在靠近。
  “啊,下雨了!”
  一场大雨唤醒了沉醉的莉亚,那时,她正朝着一座山迎面飞去。她急忙调转扫帚,飞往高处,虽然说莉亚在飞,但那不是飞机。没有沉重的铁皮,更没有漆黑的燃油,即使撞到了山上也不会发生骇人的爆炸。但无论如何撞上去了都不会好受,鼻青脸肿还是小事,要是断腿骨折那可就完蛋了。一座荒芜的山头,一场暴雨怎么想都不是一个好组合。
  雨点打在了莉亚的脸上,滴进莉亚的裤子,她湿透了。衣服粘在她的身上,鞋子被雨水灌满,咆哮着的狂风不断阻挡着她的飞行。逆着风莉亚觉得呼吸困难,她抵着头寻找喘气的间隙,而下一秒扫帚又会被吹到几秒前的位置。台风的降临总算让莉亚意识到了,前进的困难。于是她降低了高度,贴近树木,在树林间不属于夏日的寒冷使得她全身颤抖,紧迫的时间在那一刻变成了危险的钟声。这使得她意识到了休息的重要,她停了下来,林间松软的地面让她的鞋上沾满了泥。那感觉糟透了,就和她被浸湿的全身一样糟糕。
  走在山间,寻找着慰藉,台风没有减弱的意思。夏日的风雨来去无踪总是带着毁灭与重生,莉亚喜欢把它认作自然的喘息,在疯狂的暴风中自然摧毁过去创造未来,在人类的压迫下重获新生。半个小时或者更久过去了,在天黑之前莉亚找到了她一直寻找的东西一座山洞。
  她找来了干柴,升起了篝火,那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坐在洞里。人类起源于山洞,又会在暴雨中回到山洞,就像是给予安慰的家,是一座港湾,山洞则是最原始的家。但山洞又有别于房子,因为房子在蛮长的岁月中无法抵抗永恒的腐朽,而山洞却可以经历数千万年让人类追溯最初的起源。它似乎拥有着世间万物所从未拥有的伟大,永恒。
  脱掉了湿透了的衣服,莉亚让火焰烧的更旺,在冰凉石头上篝火所能带来的温度极其有限。寒冷盘旋在山洞,游荡在树林,冰冷的感觉让莉亚蜷缩成了一团。她的头发怎么也干不了,即使说她已经尽力拧干上面的水珠了。她的耳朵非常红,篝火使山洞外的青色看上去有些凄凉。她吃了些干粮,在这样的一天里连一国公主都只是个冻僵了的少女。
  她看着山洞外,水透过石缝流入了洞穴的深处,这是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头一次感到孤独。过去生活中的那间公寓一直让她感到郁闷,那里除了她什么都没有。她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文明的发达没有给她拥抱,反倒是把她锁在了房间。即使说见面简单的像喝水,沟通简单到只需要抬手。直到山洞中那次凝望,她终于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她没有咖啡,没有热茶,曾经的美好在那一刻被层层剥开,赤裸与单薄让她隐约参透了问题的真相。原来孤独会随着每一个人的诞生而成长,而那些过的所谓美好不过是加剧了每个人心中的孤独。
  暴雨还没有停,呼啸的台风在弹奏诡异的旋律。莉亚依旧抬着脑袋,依旧看着洞外。她忘记了是从那一本书又或者从谁那里听来的,总之在她的印象中台风过后的天晴,天边会升起无比美丽的彩虹。她这让她对于暴雨的过去有了充足的期待,因为那象征好运的预言正是她这段旅途最需要的东西。
  她想着,或许在格林威特城的威廉正和她看着一样的景色,不对应该说,如果每一个为了守卫这个国家的人都在和她看着这台风的肆虐,那么在接下来的作战里,它们一定会大获全胜。带着愿景,她放松了身体,洞穴似乎因为篝火开始变得暖和了起来,连莉亚挂起的衣服都有了晒干的迹象。洞外的幽兰逐渐被黑暗取缔,夜晚的降临总算是熄灭了孤独。
  在肆虐的狂风中莉亚睡了个还算不错的觉,第二天一早,当风暴离去,露水从树叶滴落时莉亚坐上了飞行器,并在天黑之前来到了燃烧中的格林威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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