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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做得挺彻底的，它都被你戳爆了。”
魏英嘴角抽搐，看了看地面上惨不忍睹的现场，瞟了一眼那唯一完整的两团残肢，最后看向了晴雯。
此时此刻，晴雯忠实地扮演了洛离风的角色。
她一出面，景空门的弟子们面对洛离风这样的师门翘楚，虽然看着那爆体而亡的百相面露难色，但还是各自朝着她躬身，一个个退散而去。
当驱赶走这些守卫了人奸神像，明天还要苦恼如何向香客们解释那两尊他们顶礼膜拜的神像为何不见了的弟子后，晴雯对魏英莞尔一笑。
“我想你应该知道，景空门内，其实对人奸群体，一直都报以感化的心态来对待，并不愿意将人奸们送上绝路。”
“我在里面混迹了很久，有好几次故意显露端倪，都没有被发现。”
“所以，我要提醒你的是，小心景空门的人，他们现在会因为你是天师道而对你多看两眼，要是以后……”
晴雯的嘴角，浮现一丝嘲讽的笑容。
这个屠戮了燎州的大妖，现在和魏英是敌非友，都知道魏英这种合作都是暂时的，到时候在正式场合相见，必然不会留手，届时将是你死我活。
可现在，她竟然发现，真的有人族会包容同族中的奸细，将清魂献祭给妖魔的家伙，居然会被景空门这种大宗包庇。
是，景空门的原则是在他们监护下不杀戮就无罪，可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浮生百相，嘉令门徒，能是什么良善之辈，几乎不可能被感化的存在，这种东西也要庇护？甚至还供起来了？
不过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妖魔。
所以面对魏英，看到他眼中未曾放下的敌意，耸了耸肩。
“好啦，我会离开的，下次再见面时，可就没有合作机会咯~”
说完，她便转身要走，可在这时，魏英却忽而间说道:
“你姐姐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来找我？”
这个问题，让晴雯为之一震，她思索片刻，朝着魏英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远，只丢下一句:
“问她去，大概是哪位大哥，给了她点刺激吧？”
魏英目送着晴雯远去，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而后回首望向天空中的皎洁明月。
此时此刻，明月如白玉圆盘，纯洁无瑕，平等地照亮每一个月下之人。
有魏英，有正在赶往魏英所在的城东大庙的伊薇，有洛明门旧址内望月的死尸，自然还有……
正在雒阳城头，看着喧嚣的雒阳城，同样长叹一声的雒阳城主。
他握着一柄利剑，持剑对月。
月光照耀之下，他手中的剑绽放出夺目的光辉，而后被他手指一点，光辉便被压制在剑身之上，无力折射到城郭之间。
他在迟疑，眼眸中有着纠结。
如果真的要来一次彻彻底底的清洗的话，这个术法能做到让每一个雒阳城的人都心灵澄澈，消磨掉成为妖魔或是人奸的可能。
可是这样一来，那些曾经作恶之人，也会被月光洗去污秽，混迹其中。
不能惩戒邪恶，不能让作恶者的每一份恶都得到相应的惩戒，这样的城主是否是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