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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孤独的复仇者(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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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进入基地,跟在后面的父亲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回去睡了,父亲您也早点休息吧。”我扔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这一晚我没有入睡,我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血浓于水的真实性,父亲消失的时候我还小,可能感觉不深。但今天,看到那两具尸体后,心里就像被人用手狠狠地抓了一把,虽然不觉得疼,但就是难受。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心中的念头渐渐清晰起来。于是我起身来到电脑前坐下,开始着手准备一份资料。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敌人在这里种下了名叫“麻木”的种子,而今天发生的事就好像在告诉我,敌人认为收获的时候已经到了。
  第二天一早,我依然是离开了房间去散步,不过今天的路线稍微改了一下。当我来到目的地的时候,才发现有人比我来得早。
  那是一个挺拔的背影,那人站的很直,但没有一丝拘谨,感觉就是很随意地站在那里。但在我看来,那个背影却围绕着一丝落寞和哀伤。
  人影站在树阴下,我一时间也没看清楚是谁。我慢慢地走近,而对方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你也来了啊?”那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用声音来向我打了声招呼。那声音同样是苍劲有力中包含了些许落寞。
  我此时才看清楚对方,花白的头发昭示着他那饱经沧桑的年纪,挺直的腰板和苍劲的声音都无法掩饰那满布于脸上的皱纹。是铁雄,现在岛上最老的战士,已经有七十九岁了,下个月就是他的八十大寿。
  “铁雄爷爷来得真早。”我一边走到他的身边站着,一边向他打了声招呼。
  “习惯了,每一次有新的十字架被立起来,我都会在这里帮他们守一个晚上。”清晨的威风拂过,风声夹杂在铁雄的声音中,透着些许凉意,“我怕他们在走的时候没有人送的话,会感到寂寞。”
  随着我站到了铁雄的身边放眼望去,眼前的这个山丘上,密密麻麻地立着无数个木制的十字架,上面都刻有一个名字。然而木做的墓碑终究敌不过时间的磨蚀,有很多已经破损,刻在上面的名字也很难再分清刻的是什么字,他们的存在,也只有那些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并活了下来的人才能够证明。而等到这些人也死去了,他们就只能成为中央电脑中的一组数据,永远地被埋葬起来。没有人会知道这些人做过些什么,也没有人会再一次想起他们曾经的容貌。
  铁雄很清楚这点,所以他从来都不会缺席每一个战友的葬礼,并且会一直守候他们一晚上,为的就是回忆起更多他们生前的事情,让他们不会变的孤独与寂寞。
  “从第一代守卫者一族在这里战斗开始,到现在的所有牺牲者都在这里,包括我们的祖先。”铁雄慢慢地说着,那语气并不像是在跟我说话,而是在用自言自语的方式提醒自己这件事实。
  我转过头看向铁雄,他没有转过来,只是一直看着前方,我看到的只有他那刚毅的侧脸,还有那闪烁着光芒的眼睛。他的焦点并不是眼前的墓地,因为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很遥远的世界,那是活得久了的人才可能有的景象。他看到的世界,和我眼中的世界,不在一个层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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