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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忙了多日,若干惠的葬礼才结束。李泰从头帮忙到尾,也算是以这种方式同这个给予自己诸多帮助、让他得以顺利在这个世界立足的长辈告别。
葬礼结束后,若干凤这小子在部曲们的陪同下前往父亲墓旁结庐居丧,而李泰也要收拾心情,去处理一些此番出征的余后事情。
这一天清晨,李泰起了一个大早,正待用过早餐之后便前往台府,结果前堂门下竟然收得中山公宇文护拜帖送入堂中。
......#李泰连忙行出相迎,却见乃是宇文护的夫人元氏以及几个儿子,就连还在襁褓中的也一起到来造访。
李泰见到这架势顿感来者不善,但也不好将宇文护妻儿拒之门外,只能硬着头皮将人请入进来,正打算让自家娘子出面接待、自己则抽身离开,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元氏便已经先喝令儿子们向李泰作拜。
李泰见状更慌,忙不迭跳开不受此礼,宇文护夫人却已经泣诉道:“夫郎户内常言与西河公交情至深、可以相托生死,如今大败误国、身陷令圄,至今不闻声讯,恳请西河公怜此诸子幼少无辜,仗义搭救他们父亲……”
听到这话,李泰更觉头大。他归后便忙于若干惠的丧礼,对宇文护的遭遇虽有耳闻但也了解不深,不过显然是应该没有他妻儿哭诉哀求自己一个外人相救这么严重。
“夫人快快请起,我与萨保兄确是情义深厚,知其遇险,我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一定尽力搭救,何劳夫人并诸少徒入户哭诉。”
宇文护显然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李泰也不会强将事揽上身,转又说道:“日前忙于长乐公家事,一直无暇细问时事。我今亦需前往台府向主上奏告自辩日前身在河洛时受诬通敌一事,若是能够自证清白、仍然不失主上信赖,一定会为萨保兄助言一番。”
元氏倒是不知这一节,闻言后便愣了一愣,下意识的惊声道:“西河公功勋卓着,怎么会通敌!如果此事不白,那、那……”
她自不知李泰的通敌之嫌还是她丈夫为了争夺事权而强加之,但在听到李泰也处境不妙后,自是不好意思再作滋扰请求,只能带着儿子们告辞离去。
打发走了这一家人,李泰才得以前往台府,很快便被引入进了直堂中。
“伯山快快免礼,到近前来坐。近来诸多恶事扰人,让人忧怅不安。唯有见到伯山,才......让我由衷开怀。”
宇文泰见李泰登堂拜见,脸上便笑逐颜开,连忙开口对李泰说道。
李泰落座之后便又垂首说道:“日前身在河桥私见东贼使员一事,请容臣再禀……”
他还没有讲完,宇文泰便连连摆手道:“人或不知伯山,我能不知?若是不知,又怎么会屡将重任加你?”
说话间,他便将自己佩刀解下着员就席递给李泰,并且微笑道:“来日再有何人以此谤你、诬蔑清白,直以此刀斩之告我!”
饶是李泰抗性已经极高,无奈老大太会搞活儿、每次都有新东西,听到宇文泰这么说,他一时间也是颇感激动,避席作拜两手举刀奉过头顶,口中哽咽道:“臣一身所戴主上恩义,高于华山!臣唯恭祝主上壮年永享,使臣能够长报恩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