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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伯衡贤弟有何计策献于布?”吕布心神松懈之下,满脑子只惦记着“洗脱污名”之事,忙转而望向马上种平,言语之间免不了带上些急切。
风劲雨重,卷起街边屋舍檐上茅草,雨水石块般往人脸上砸,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种平骑在赤兔马上,再度经历了一次马鬃埋脸。
“温侯,平以为当务之急是先寻避雨之处。”
种平伸长脖子,把脸探出马背外面“呸呸”吐出满口马鬃毛,欲哭无泪。
你们就不怕感冒吗?这可是汉代啊,得个伤寒会要人命的,也就你们仗着一个个的身体好,就不能顾及一下我这个武力30的小废物吗?我还不想被烧成傻子,谢谢。
而且……伯衡贤弟?
虽说跟吕布称兄道弟什么说出去好像还挺有面子,但是这么自来熟真的好吗,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啊。
种平暗暗吐槽。
吕布得了杨奇“不在意”的回应,对提点自己的种平感激不已,也想起种平不过是十多岁的孩童,经不得雨水摧残。
他赶忙将身上披挂脱下,胡乱将种平一裹,推到马脖颈处,自己随意寻了处屋舍,将门一踹,提着长戟便走进去。
过了片刻才方才退出,将种平从马背上提溜下来:“贤弟先下马,先在此处等待雨势减弱,趁此时机,也可先做好谋划,侍中意下如何?”
杨奇笑意不达眼底,闻得吕布此句询问,特意用一种温和的嗓子,回答:“奇无异议。”
吕布先让种平进屋,复稍稍退开,又对着杨奇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奇也不推辞,仔细蹭干净鞋底淤泥,又整理一番衣摆,方才走入那屋舍之中。
“这屋中没有人吗?”种平打了个寒颤,裹紧吕布的披挂,疑惑不解。
照理说现在这时间,百姓应该都在家里,等着半个时辰后的解禁,出行上街才是,再说这里又是主街之一,街边怎么会有空屋呢?
“啊……”吕布背过身,眼神有些奇怪,嘴角微微扬起,笑道:“许是这户人家有什么事出了远门,不曾回来。”
“是吗?”种平敏锐察觉出吕布举止不对,“平有些耐不住寒冷,不知这屋中可有取暖之物?”
见种平站起身一副想要去里间搜寻的模样,吕布扬起的嘴角一僵,伸手制止住对方行动,赶在种平发问之前回道:“布先时入内察看过,里面倒还有些麻布之类,伯衡贤弟若不嫌弃,布去取便是,何须贤弟废力?”
种平一看吕布各种推辞,心下一冷,已是有了猜测。
等吕布拿着几片粗糙破烂的麻布出来,交到种平手上时,种平只是略略摸了一把,便觉出端倪,脑海中瞬间便猜测出恐怕这并非是什么“空屋”。
他也是曾用过麻绳的,知晓经常被人使用过的麻布摸起来是何感觉,像长安城中的普通百姓,买不起好的布料,只能使用苎麻为原料,剥麻之后绩纱为布,便宜耐用,一般作为家常物品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