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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风有点冷。
陆然清走在回家的路上，裹了裹身上的衣袍，看向空中那将要下雨，又畏畏缩缩的乌云。
“大爷，赏口饭吃吧。”
左边传来一道和此时此刻天气一样悲剧的声音，有些苍老，陆然清扭头看去，一个目盲老人带着一目盲女子，街边乞讨。
目盲老人捧起破碗，摇了摇，虽然看不见人，但是耳朵灵的很，一有人路过就听得到，捧起碗开始乞讨今日的第一顿饭。
陆然清不是什么好心人，不会见到可怜人就施舍，不过他的眼神被一旁的目盲女子吸引了去。
虽然脸上有些泥土的脏乱，也掩盖不掉那精致的容貌，足以与温韵和温玉一比。
温韵和温玉被称为温家双绝，能和她们相比，可见此女子容貌之惊艳，要知道，这女子少了一双加分的眼睛。
陆然清有些来了兴趣，他蹲下身来，看着目盲老人，目盲老人似乎也感受到他蹲了下来，捧碗的手往前摇了摇。
“老爷爷，你没有手脚吗？”
陆然清看似关切的问了一句。
目盲老人没有丝毫停滞的站起身来，展示了一下自己灵活的腿脚，道：“有呀。”
“那就奇了怪了。”
陆然清眨了眨眼：“有手有脚为什么要乞讨呢？”
他也并不是厌恶乞讨之人，只不过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告诉他，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赚，不能跪下奉上双手，恳求施舍。
目盲老人似乎有些尴尬，蔫了下去，一旁的目盲女子往后缩了缩，躲在了目盲老人的身后，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因为不知道该做什么。”
陆然清挑了挑眉，略作沉思。
古代，乞丐很多，毕竟不是后世那样百分之九十都有饭吃的时代，这个时代，一个天灾人祸，就要饿死几万人。
一个孤寡老人，一个无力女孩。
确实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赚钱。
陆然清想了想，摸了摸口袋道：“你给我唱首曲子吧，好听的话，你可以从我这里赚两枚铜板。”
“唱曲…..”
目盲女孩声音糯糯的：“…..我不会。”
“那木得办法。”
陆然清笑了笑，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没有什么不知道，只是你不想罢了，既然如此，那就跪着吧。”
他扭头离开，走出七八步的距离，耳边传来一道微小的歌声，就像是在极寒冬天放声歌唱的黄鹂一般，声音虽小，却有着对世界的不甘。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
“蒹葭萋萋，白露未唏……”
…….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
声音空灵，悦耳。
嗓音清澈，纯净。
陆然清沉浸其中，犹如冰天雪地见阳光，他扭头回去，从怀里掏出那两枚铜板，蹲下身子拉起了那目盲女子的手。
目盲女子胆怯的往后躲了躲，小手往后一缩，不过陆然清抓的紧，并没有挣脱开。
他把那两枚铜板放在了她的手中，轻声说道：“还不错。”
做完这一切，陆然清没有再停留，扭头离开，行至百里，他身后的那位目盲女子，悄然的睁开了那一双如圆月般透亮的杏眼，握紧手中自己赚来的两枚铜板，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