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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主,那我只能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你的财力,到了海外可不见得有用武之地,所以你还是尽可能将钱财都换成可用的物资,多多招募人手,尤其是匠人,我能提醒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朱浩拍拍苏熙贵的肩膀,意思是,咱俩以后一起好好干,我保你个光明的前程。
……
……
朱浩盘算着他的出海大计,而京城那边君臣间还在琢磨权力斗争,想的是如何压制政敌,占据高位。
尤其是张璁,最近他在京城活动日益频繁,虽然只是翰林学士的身份,却比那些阁老、尚书都还要活跃,隐隐有主持朝政的迹象。
张璁也把张左的提醒暗记心中,想要取代朱浩在嘉靖帝心目中的位置,就必须要有朱浩的能耐,帮皇帝解决他人不能解决的问题……无论是钱财,还是用人,都要让皇帝满意,更要懂得为皇帝分忧。
这天朝议结束。
张璁有意走到黄瓒身边,两人肩并肩一道出宫。
“黄部堂不必心急,已有确切的消息说陛下最近就会拔擢你为吏部尚书,但可能还会有一些差事交给你。”
张璁笑着说道。
黄瓒往四下看看,确定没人留意自己后,才低声问道:“不知是何差事?”
张璁道:“陛下想要修筑兴献帝陵寝,还有在安陆大兴土木,却又担心朝廷没法调拨太多钱粮。”
“这……”
黄瓒皱眉。
先前说好了让我筹集六万两银子,其中三万两还是我自掏腰包,结果银子拿出去了,事情却不给我办,现在让我升吏部尚书还要继续出钱出力?
而且这次居然不是张左来跟我讨要,换成了张璁?
这算什么?
把我当冤大头,把我家底榨干?
张璁笑道:“以在下所知,目前朝中有能力帮陛下解决用度的,除了黄部堂你外,别无他人,恐怕连朱敬道也只能靠边站。”
黄瓒摇头:“老朽与朱敬道相比,颇所不如。他的能耐,在于凭空生出钱粮,过去数年,陛下从他那儿拿走的钱财不计其数,具体没法定论。”
“难道黄部堂没旁的办法筹集陛下所需?”
张璁很好奇。
你黄瓒现在都要跟朱浩划清关系了,居然还在我面前吹捧他?
意思是你老黄不行呗?
那皇帝用朱敬道当吏部尚书得了,干嘛要用你?
你这是妄自菲薄,知道吗?
“办法……”
黄瓒想说,自然有办法,比如说从小舅子苏熙贵身上榨油。
我自己不见得能出多少,非要用钱,苏熙贵身上榨出个几十万两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但凭什么让苏熙贵拿银子?
张璁道:“在下听闻,黄部堂背后有能人相助,每每都能拿出钱财消灾度厄,从西北到南京,再到京城,很多时候都支使那些徽州商贾出钱出力,此时为什么不去发动一下他们呢?”
黄瓒叹息:“秉用啊,既然你都提了,那我就不隐瞒你了。老夫有个内弟,他在徽州商贾中地位颇高,但……老朽早跟他说好了,我支持他营商,他则需拿出钱财帮我疏通,我别无所好,只图谋官职,过去数年他的确在许多事上出钱出力,可如今……老朽不知怎么跟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