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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的秦依有时想不太明白，自己会那么斩钉截铁地对国王说那些从前绝对说不出口的话，究竟是完完全全的自我心意呢，还是夹杂了必须如此的心态在其中。
是因为不能让李青君嫁给邙战，必须力争这么一次呢，还是自己真的爱到了这般程度？
她……不知道。
甚至会觉得，如果现在就让自己和李青君成亲什么的，好像心里都还没准备好……
但她至少可以确认，自己确实是喜欢上了李青君……
不仅是因为那倾城之色，更因为喜欢她的肝胆和侠气，喜欢那种自立要强的飒爽英气，虽然吐槽着无胸无脑的笨丫头，却转瞬即忘，反而觉得——那很可爱。
说来也是很奇怪的，这明明与她的性格南辕北辙，甚至说是两极都不过分，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两极，对他却产生了很大的吸引力。
恍惚想起了在张家庄时对她说过的话：“路见不平，快意江湖的梦，秦某也有。”
也许是吧，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这条咸鱼曾经做过的梦。
就像是她在自己身上看见了寻仙问道的梦一样。
所以互相吸引。
“你干嘛不说话！”门口李青君等得莫名的勇气都没了，跳着脚道：“是不是想说那只是为了应付邙战？”
“不是。”秦依终于开口：“那是真的。”
“阿勒？”刚刚跳起来的李青君，顿时两手都有些无处安放的感觉，不知所措。
秦依慢慢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前。向来刚强的李青君居然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道：“可我……”
“还没准备好，是吗？”秦依微笑道：“我知道哦。”
李青君怔了一怔，终于抬头直视她的眼睛，秦依的眼神很温柔。
其实双方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啊……
她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呐呐道：“我好像是喜欢你，可是……是不是太快了……我们、我们才认识十几天……我甚至连你具体几岁都没有问过……”
“嗯……”秦依伸出素手询问她：“走走?”
李青君毫不犹豫，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和她牵在一起。
没有了昨天相握时的电流，也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无措，反而越发平静。
“我今年十六，过两三个月就十七了。”秦依慢慢开口，那是此身的年纪，全村都知道，只能如此回答。实际前世已是二十出头的大学生，除了上课之外就每天蹲宿舍里佛系打游戏看小说刷视频，混在各个群里做个复读机乐此不疲的咸鱼。
其实秦依觉得很多穿越前辈和自己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她）们一穿越就可以杀伐果断并且连语言习惯都可以完全摈弃……
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两辈子加起来，这也是初恋呢……
秦依忽然有点小自豪，你们在学校里成天散发着恋爱的腐臭味给单身狗们喂狗粮，有什么了不起，咱的初恋是公主。
“哦……十六嘛，大我一岁。”李青君回应着，其实她都不知道问她年纪干什么，十六十七有区别么？难道还真当她是什么返老还童的妖怪不成？
她只是觉得，和秦依一起牵着手漫步在这不大的花圃里，很舒服。只要这么牵着，就很欢喜，有没有说话都不重要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从对她忿忿然，变成了亲近起来的？
是回京途中她的几次出手相助？还是因为地窟中的旖旎，和她事后会做人的默契？李青君想着有些很茫然，她发现自己找不到对她态度转变的真正分水岭。
就好像不知不觉就这样了，天然的吸引。
她终于忍不住问：“秦依……”
“嗯？”
“你以前是不是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