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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袁灿这句话说出来，顾眠瞬间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比如为什么袁灿会亲自到来，甚至不顾袁山宗发生的那些风波。
而在场的不少人也是看清楚了其中的门道，暗骂这个男人的无耻。
毕竟灵矿本就是悬剑宗的，现在拉拉扯扯已经坦诚了协议，却还提出这样无耻的方式才能让悬剑宗接手，显然不是正大光明的。
只是顾眠和秦月璃此时都清楚，这个问题最大的难点在哪儿。
如果不答应，坚持按照协议，那么对方会用无数的理由来拖延，毕竟现在都无耻的说出这样的要求了，那么还能指望他们有什么下限？
除非指望悬剑宗直接跟袁山宗宣战，以双方宗门的底蕴和实力来解决这一切。
但是时代早就变了，那样大规模的宗门之间的打打杀杀已经成为了历史，现在大家都更加讲究和气生财，什么都能双赢。
除非真的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亦或者是立场完全不同的宗门才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悬剑宗和袁山宗如果真的要开战，那绝对不会只是两个宗门之间的事情。要涉及的方面很多，是让人不得不考虑更多方面的决策。
而顾眠同时知道，袁灿想用这样的方式达成一个机会。
如果对决赢了，那么很好，袁灿就不用担心此时宗门里的动荡，甚至可以用这样的一场胜利来抚平人心，让他的弟子们更加团结，更加相信他所坚持的袁山宗的理念是对的。
如果输了，那也坏不到哪里去，本来协议就达成了，输了就可以说是正大光明，合情合理的将三座原本属于悬剑宗的灵矿归还。
看似离谱无耻的要求，实际上是袁灿找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
这是一种转移矛盾的做法。
让那些袁山宗的弟子对长老们的憎恨和怀疑，转移到对悬剑宗的仇恨上。
顾眠也不得不承认，活得久确实还是有点作用的，简直就是个老狐狸。
大坪之上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因为显然决定只在秦月璃的手中，甚至陈天南等人都没有说话。
只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
“我不是听说袁山宗和悬剑宗都已经达成协议了……现在再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是不太合理？”
好像是主持公道，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秦月璃还在思考权衡的时候，站出来说话的竟然是个女子。
目光转过去，就看到了洛瓷那平静中带着万千风情的身影。
她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袁灿。
而袁灿似乎是提前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质疑，他抚摸着自己的胡须。
“协议的确是达成了。但是身为一宗之主，我必须考虑更多的东西，比如我的弟子们的心情。就这样达成了似乎是对他们的不负责，当然，秦宗主你可以不答应，那么谈判的内容我们可能需要再次商议一下……”
这已经是到了不要脸的地步了。
不同意你的要求，谈判的内容都要改？
等于是直接作废上一个协议，这是人干的出来的？不过顾眠也知道，这就是这个世界和自己原本世界的区别，并没有所谓的法律效益来约束这些协议，唯一能约束的就是所谓的实力。
只要实力足够，你怎么谈对方就只能怎么答应。
而悬剑宗和袁山宗如果真的鱼死网破，谁又能承担一切的损失呢？
显然没有人能打这个包票。
而袁灿敢这么说，除了豁出去这张老脸之外，也是拿准了这个情况。
现在轮到秦月璃做出判断和抉择了，秦月璃看向袁灿。
“袁宗主执意如此？”
袁灿缓缓点头：“现在的情况是，只能如此。”
语气之坚决，似乎没有一点转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