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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地面震动的停止,地底下的石室彻底塌陷,原先旧城区的地面上也随之凹陷下了巨大的一块。
丁福荣驱使着土符从大地中探出头来,像是深冬诈尸的粽子。
外边天色渐晚,夕阳靠在远处的山边,橙红的光芒洒满世间的一切,让一切都显得如此昏昏沉沉。
丁福荣全身上下没有多少完好的皮肤,蓝色粘稠液体混杂着肮脏的泥土,粘在他的肉身上,显得无比狼狈。
他挣扎着扒拉着爬出地面。
狼狈点也没有关系,只要最后胜利就行。
上一世也是如此,每一次自己都能顺利的死里逃生,这是因为自己是天命!自己就是众望所归!
悲夏被自己埋在了地底下,黑砂会逐渐腐蚀她的全身,她会逐渐无力,然后死在那个地下石室。
为了防止那石室上面有人围堵自己,也防止悲夏以命相博追上自己,使用土符的时候还特地往远了跑。
她必不可能追上自己!
接下来只要找到之前被自己中下标记的那个人,只要将他身上养着的黑砂重新收回来……那么这座城里还有谁能拦我!
想到这,丁福荣不由得咧开嘴,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裂口几乎开到了耳边。
一只长剑却悄无声息的刺穿了他的胸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丁福荣停下了大笑的动作。
他这一世,连同上一世,被刀剑刺穿过无数次,修复贯穿伤对于他来说像是喝水一样简单。
但是没有一次如同现如今这般无力,与疼痛。
他从这个世界被驱逐了,被这把剑,这个人。
悲夏冷着脸站在他的身后,手中的长剑布满了锈蚀,仿佛是从什么古墓里带出来的。
趁着丁福荣还未缓过神来之际,悲夏抽回剑,紧接着挥出一拳,打在了丁福荣的后脑,将他击飞出去。
看着后脑勺向下凹陷的丁福荣,悲夏缓缓靠近着这人。
悲夏身上的黑衣如今变得破破烂烂,两只鞋都不知去向,裤腿像是开花了一样向上卷起,单留着质量还不错的黑色袜子踩在地面上。
这是上次挽霄送给自己的袜子,说是什么丝袜,后面实际感觉质感不错就穿了,不穿白不穿。
手臂处两只袖子都不知去向,但是原先被刀扎入的手臂上蔓延着的黑色,正在以成块成块的速度向下剥落着,显露出里面白净的手臂来。
此时,衣衫褴褛的少女右手持剑,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地面上扭曲的男子。
“你——到底是谁!”男子趴在地上嘶吼着,后脑向内凹陷都还能活着,那确实不能看做是人了。
悲夏回答:“黑身,悲夏!”
男子却也不能再去细想为什么自己的黑砂失灵了,不光是这个人的身上一点不剩,甚至连一把腐朽的剑都不能侵蚀。
丁福荣在心中怒吼他要活下来,他一定要活下来!他必须要活下来!
“你那黑色的东西不起作用了吧,很神奇吧?”
悲夏自己也感觉很神奇,当时被那个黑色的东西缠上后是真的感觉要死了,那厮还把石室弄塌了。
那个时候这把剑自己从袖子空间内部划破了衣袖钻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自己放在袖子里的所有东西也都洒了出来。
但为了保命,完全不管不顾那些自己用最后的一些力量钻出地面,又顺着剑的指引一剑贯穿了丁福荣。
而现在,那些黑块脱落了,就像是在水下快要溺死时浮出水面大口呼气,那种感觉极为爽快。
丁福荣在地面上弹了一下。
扭曲的男人手中再次出现两把短刀。似乎是脑子坏掉了一样,脚下一个俯冲奔向了悲夏。
“那,只此一剑。”
这把剑,和另一把刀,在此之前一直被自己放在袖口空间的最深处,因为锈的实在不成样子在拿到件像样的兵器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了。
悲夏将剑指向那人。
“但说实话,这也是自己自那棵树下醒来后第一次遇到性命攸关的事。”悲夏喃喃自语着。
少女右脚后退一步后,再轻轻发力。
丁福荣也明白,唯有自己在进攻上占优,才有逃生的机会。
夕阳在悲夏身后缓缓的落下,最后的阳光将悲夏的身形拉的很长,很长。
出剑。
夕阳西下。
两人擦身而过。
似乎发不出一点声音。
各自停在了另一侧。
既然是剑,那就和刀不同,没有一丝一毫防守的道理。悲夏这样想着,捂住了自己被割裂开来,鲜血直流的侧腹。
回头望去,丁福荣还站着,但已然一动不动。
男人体内蓝色的粘稠液体不再流动,像是一道道小瀑布一般向下流淌——从他那千疮百孔的身体里。
“呼……”
悲夏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只觉得疲惫万分。
“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