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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太后,南境长城一线墙高水深,防御体系严密,只要赵国内部不出现问题,秦军不可能攻破,真正对我国有大威胁的是王翦的北路军团,虽然相较于秦国用以进攻南境长城的南路军团,王翦所部的兵力足足少了一半,但王翦所部才是赵国最大的威胁,一旦让王翦所部在滹沱河一线站稳脚跟,秦国的兵马则可以源源不断地越过太行山,深入赵国腹地,那样一来,赵国就真的永无宁日了。”赵王宫中,身为王伯的春平君赵佾道。
当年他本是赵国太子,可惜一招不慎被送到了秦国,当他急匆匆地从秦国赶回赵国之时,他的弟弟,也就是当时的公子偃已经继承了王位,如此一来,当年的太子赵佾不仅没能成为赵王,反而成为了现在的王伯。
“这只是春平君你的猜测,秦军十万攻南境长城,其随时都可以从三川郡以及秦国的关中之地增兵,但秦国的北路军团,想要增兵却不容易,所以,秦国的主攻方向,到底是哪一个,犹未可知。”赵佾的话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那只是一种可能而已,赵佾能够看到的东西,身为相国的郭开同样也能看到的,而且他还能看到另外一种可能。
这就是赵国在秦国面前的悲哀,赵军虽然在同等兵力的情况下无惧秦军,但赵国在秦国面前却不行,秦国的国力可以支撑起对赵国的全线进攻,但赵国在秦国面前,却只能做到重点防御,毕竟,秦国可以十分轻易的出动三十万大军,但赵国出动二十万大军就要影响到国内的民生。
眼下,秦军两线出击,赵国上下能够做的却是在猜测秦军到底哪一路进攻才更为致命,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悲哀。
“武安君,你怎么看?”垂帘听政的赵太后知晓在这个时候更应该听谁的,所以她将视线投向了武将之首李牧的方向。
“回禀太后,依照眼下的情况,我们似乎可以分兵两路,毕竟王翦手中的兵马只有五万人,但……”李牧说到这里露出了一副迟疑之色。
王翦的五万人还不足以打穿赵国,但王翦却偏偏来了,难道王翦的这支北线军团真的只是为了吸引赵国的援军,进而让秦国可以在南境长城一线得到突破的契机吗?
但南线的杨端和、李信几人,真的值得王翦自降身份,作为偏师去策应吗?无论是杨端和还是李信,似乎还没有那样的资格。
但话又说回来,兵法之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本就是兵法要义,万一王翦真的就是高风亮节之人呢?
而且,如果王翦策应的不是秦军的南线军团,但王翦若是策应的是别人呢?
李牧知晓,在如今的秦国,王翦虽然作为上将军,在军职上是秦国军中第一人,但在秦国,还有着身居护军都尉的杨明,护军都尉的职位在秦军之中,本就不比上将军低上多少,而且,杨明虽然是护军都尉,但一身的战功爵位还要在王翦之上。
毕竟,王翦打的仗,都是堂堂正正的战争,虽然战无不胜,但却不像杨明那般,大多都是以弱胜强的战争,两人从中取得的战功自然是不一样的,秦王政可以压制杨明的职位,但秦国的军功爵位自有法度所在,却是容不得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