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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阁下,恕在下的灵感有些愚钝......”
杜尔克司铎的牙缝里艰难挤出着一个又一个的单词。
“总之,如果要将海斯特司铎遇害的事件,与今日情景中的各类要素,按照这个‘魂之埚仪式’做个对应的话......”
“那位同样犯了罪的管风琴师阿尔丹是执行者;”
“海斯特是被制成‘真言之虺’见证符的祭品;”
“而在他公寓的玻璃茶几上,那块被特巡厅切下来带走了的‘蠕虫学笔记’,就是仪式最终的落成之物,也和我们现在眼前、这被筛选出来的灵柩里充满的怪异物质是同一种?它们本来曾经是被‘蠕虫’宿上身了的人?”
“也许。”有那么一瞬间,范宁也不知道刚才的自己到底在表述什么。
如果一个东西看起来像鸭子,叫起来像鸭子,吃起来也像鸭子,那也许它就是鸭子。
如果几个东西都是这样,那也许它们都是鸭子。
不然,如何解释这几种事物所共有的形态?
如何解释在海斯特事件中,只发现了仪式的执行者和被献祭者,没发现仪式的作用对象,而曾经朝夕相处的助手又彻底人间蒸发,怎么找都找不到?
“好的,我明白了。”
“但是这一圈下来,‘蠕虫’本身到底是什么?”
杜尔克司铎在苦笑。
范宁却是觉得,前期在来毕奇小城搜集的、那些关于“蠕虫”的语焉不详的笔录,理解起来比之前稍微有点思路了。
「“蠕虫学”是不存在的,研习“蠕虫学”是在研习不该研习之物。」
——如果仅仅是像以往那样,将其按照常人的认知,理解成“一门学科”、“一类知识”,的确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有什么东西死在了最里面,腐烂之后,从上面滋生出了一些别的东西.........后扩散、稀薄、残留些许异质光影......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范宁也没觉得这“鬼祟之水”有什么独特的、很危险或很敏感的神秘特性。
唯一和其他相位灵液的不同,就是它蒸腾起来带给人的灵感,是某种让人不太舒服的精神崩坏感——范宁觉得仅仅是不太舒服,并非强烈的灵性威胁,只要不是一天到晚处于这种包裹之下,就无伤大雅。
终于,这个灵柩内的“鬼祟之水”全部收集进瓶。
和之前倾倒出去的接近,十来毫升。
范宁考虑片刻,再度用“守夜人之灯”照出了另外两个存在异常的灵柩方位。
把它们中间的“鬼祟之水”也收集了进去,瓶子直接快装满了。
三千位前线士兵的灵柩,有约千分之一疑似被尘世间的“蠕虫”宿身。
听起来比例挺低的。
但好像比起“罕见”的描述,又不是特别符合,好像又有点高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密教徒在前线还额外作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