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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落入了一片花海,那些花儿见了空纷纷舞动身躯,向空靠近,那股至纯的气息,让人陶醉,空听见了它们的对话。
“是空!是神女空!”
“神女,求您垂怜。”
“神女,您要当心,您的至纯之气,不要沾上一丝污垢,神女,快些离开。”
空轻抚上那一束纯白的花朵,微微启唇:“这便是人间,纯净如此。”
那些花儿贪婪的吸食着空身上的至纯之气,仿佛下一刻便不存在了。空微微起身,她感知着这万物,这些鲜活的生命在她眼前流动,与她融为一体,无论是山,水,动物,植物,风,雨,雷,还是这天地之间的生命一一与她对话,而她并没有看到小兔子口中的浊气。
空收回了一切神识,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中换了一幅景象,花儿不再言语,那些山,树,静得如死物一般。原本鲜活的天,地,一时间静得出奇,她的身体竟然也沉重不少,那些流窜的气息,不见了,眼中的强光不在了,她那纯白的衣物上沾了一丝泥土,空微微皱眉,正当她想开启神识时,迎面走过来了一老者。
他的衣物不似空的纯洁,那上面有沉积的层士,有补丁,他扛着一把铁楸,在他看见空的那一刹,他显得很焦急,这是空没见过的。
“姑娘,快出来,进花圃可是要掉脑袋的!”
还没待空反应过来,那老者便将空带离了花圃。
“姑娘,你的家人呢,为何留你一人在此?”那老者见空不说话,以为她的智力有问题。
空不太明白,她再次汲取了老者的情感,变得慈善道:“何为家人?”
老人见她的模样,皱了皱眉,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姑娘,快些离开,老朽命不久矣。”
空不知活了多少年,她的世界中没有命。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传来,那老朽神色异常道:“姑娘,快走,快!他们来了!”
空感受到了慌乱,那是一种令心脏快速跳动夹杂着恐惧的乱,是对生命的恐惧与威胁。空没有动,她在感受这样的情绪。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那老者心如死灰一般。空感受到了无力,认命,是一颗将死之心散发出来的。
待空睁开眼时,那老者已经跪到一人的马下,重重的磕头,口中还不刚蹦出饶了他儿子的话语。空感受到了烦闷,她看到了那马上人的浊气,是十分浓厚的浊气。
就在这时,一剑封喉,原本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具尸体,那血光四溅,马上穿银色铠甲的将军,薄唇轻起,他的眼中,没有生命,戾气四起。
空很快汲取了此人的情绪,眼中多了一丝狠戾,同她的白衫格格不入。
“太后有令,花圃中人,全都杀尽,一个不留!”那马上的人下了马,一队队人便走向花圃四周的房屋。那将军向空走去,许是瞧见了空那惊为天人的容颜,想占为己有。而四周不断的有哀叫声传来,男男女女,一些女人凌乱不堪,一些男人跑不出屋子,那些士兵面露凶色。那浊气多到让空花了眼。
那将军收起了剑,牵着空的手细细摩挲,见空不反对,便想更进一步。
“为何夺人性命?”空不理解,一个生命去杀另一个生命,它们本应如这天地万物一般,不应有浊气。
那将军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道:“本将军不仅会夺人性命,还会辣手摧花…”
他说着便一把拉过空,想也不想便贴上去,他被一抹虚空挡住,他进不了空的身,空只是在了解他的思绪,而此刻的空明白了。
空开启了一半的神识,那身白衣幻化成了玄色,空的神情十分尖锐,她的眼中没了生命。
那将军见此阵仗,忙道:“在下眼拙,不知姑娘是乾坤山还是壬癸山的仙人。”
空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那浊气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不过乾坤山有祖训,轻易不得入世,姑娘从何而来?”那将军眼中逐渐迷离,正要朝空走来。
只一瞬,他便倒在了空的脚下,死状祥和,空发现他的浊气即使净化了还会滋生,那便杀了罢!
花圃中的些许士兵见身旁忽然倒下的人,一时间吓破了胆,纷纷扔下兵器往外跑,只是那些个鲜活的花朵,此时染上了一片血红,没了生气。
空好像明白了小兔子口中的“救”。她看着那些个吓破胆的士兵,发现这不是救,原来不是所有人的情绪都可以汲取。
空渐渐收回了神力,封了神识,这万千世界,她总会找到如她眼中一般的充满光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