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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洗碗(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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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带着我跟店长和厨师长打了招呼后,便把我的行李放在了更衣室里,又给我找了一件后厨的白色工装让我穿上。他把我领到了洗碗间,这里原来还有两个大姐,一个五十来岁,一个五十整,年龄都比我大。五十来岁的比较健谈一点,声音也大,一说话脸上就带着笑容,看似很是亲切。那个五十整的大姐不怎么爱说话,就是说句话,声音也很小,人也不是很热情,但是我不知道活儿怎么干的时候,或者碟子、碗,放的不是地方,她也会知会我一声,人总算说的过去,就是话少。
  这里的碗确实不少,就如小伙子所说的人流还可以,刷了一下午,手头就没停过,我的腰有点酸,心里不仅感慨:这大城市的饭店就是很乡下县镇里的不一样,县城里的饭馆最多也就一个刷碗的,这家伙这儿三个刷碗的,一刻也不停歇,硬是累的我腰疼。但是就算腰疼,当看到服务员把一摞一摞的碗搬进洗碗间的时候,我们三个立马就来了精神,来一个,刷一个,生怕耽误了时间,那碗摞的可就比山高了。
  到了九点多,客人走的差不多了,但还有几桌。服务员送碗的频率也不那么密集了,我们可是缓了一口气,那个小伙子进来客气的喊了一声:“阿姨,大姐吃饭了,先吃饭,吃完饭再干!”听到要吃饭了,我立刻扔下手中的碗跟着他们来到了前厅。厨师们已经把菜分好了,每桌三个菜,一共四桌,每桌得凑够六个人才能开一桌饭。两个大姐都各自拿了碗找了地儿坐下了,而我还在那里傻站着,我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也不好往任何一个桌上凑,有的桌上缺一人,人家就喊了自己熟悉的人坐在了一起,没有人喊我,也没有人招呼我,我只能端着个空碗在那里傻站着手足无措。
  幸好后厨的那个小伙子把我和大姐安排到另一个桌上。
  “以后,你们要在一起工作,这位大姐刚来,对这个环境比较陌生,你们对新新员工应该多照应着!”
  那两位大姐微笑着点了点头,不管是真诚的笑,还是假意的笑,他们的笑总是那么疏远,似乎在看向我的时候,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一座山,她们虽偶尔和我说上一两句话,那语气却是矜持的很,在她们口中蹦出的一个个中国文字似乎都带着热情和客气。
  吃完饭,我们把服务员收进来的碗慌里慌张的都刷完了,这才简单的搞了一下卫生,然后完工,回宿舍!宿舍离那个商场不远走了十来分钟总算到了,这时都已经快十点半了。
  在外面的生活刚刚开始,我有些不适应,和别人说话都带着拘谨,有时候我都觉着自己不是来大城市之前的那个我了。我本身是个话少的人,现在的状态显得我话更少了。一个话少而又带着自卑的怯懦的人,是很难融入一个圈子里,同样,人们虽然表面上对你客气,但是无必要不会主动与你搭讪。那个爱说的大姐倒是偶尔和我说两句,前厅的服务员人家也不认识我,也不和我在一个岗位上,说不说取决于人家自己,但是前厅的主管倒是挺热情,向我打了招呼,并分给我一个床铺,而且是个上铺。我和两位大姐在一个屋,这个屋有两个上下铺,她们都比我年龄大,上铺自然就成了我的。
  “大姐,有什么事情只管跟我说!”
  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就像进了一座冰窟,哪里有光亮,哪里有温暖,我就会靠近哪里。这个姑娘热情,也是个管事的,我心里倒是觉得她比较亲近。因为出门在外,你得找一个愿意帮扶你的人,即便她不看好你,不是真心对你,但是会让你有所依靠,如此,你的打工路程才能走下去。我不会使用热水器,是她教我的,还告诉我在宿舍的一些注意事项。
  “明天中午的时候,我会领着你出去配一把宿舍钥匙,脸盆还有其它用的东西明天再买吧,你先用我的,我有两个呢!”
  我操着老家口音说了句:“谢谢!”
  等把我安排妥当,那个主管走后,那个热情的大姐站起身凑到我跟前:“她们屋住着两个年轻的跟一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大姐,她当领导的不起带头作用,她不应该把她的铺让给你啊!年纪轻轻的仗着自己是主管,硬是霸者那个下铺不动,你就应该给她说,说你没住过上铺,上去就害怕!去吧,去跟她说!”她一边说一边推搡着我,眼中透着急切。
  看到大姐如此说,我头脑还算清醒,我一个新来的,哪里也还没有混熟,能有个地方就不错了,还敢和领导讨价还价?听到这种闲话,而且是领导的闲话,自然是要屏蔽的,我能说什么?地盘还没站稳,却想做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哪来的胆气?谁让人家是领导呢?人家有这个特权,再说了我年纪也不算太大,和两位大姐相比,自然要年轻的多,那个铺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事儿,何必那么斤斤计较呢?刚来就要得罪领导,那我就别在这个店混了!
  大姐说归说,我不能管住人家的嘴不让人家说。但是我心里也有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能听信别人的三言两语,否则,我就会处于被动的境地。我不失礼貌的冲着大姐笑了笑:“呵呵呵……谢谢大姐的关心,我年纪又不大,爬个上铺,小事儿,再说了,我喜欢住上铺,上面敞亮!呵呵呵……”
  那位大姐看我傻乎乎的样子,那失望的表情像泄了气的皮球:“哎!看你老实的,这来回上下多不容易啊!”
  “没事儿,我不嫌麻烦,这样挺好的!”
  这个宿舍环境还不错,南北通透,窗明几净,地方也大,挺宽敞,是个三室一厅的房子。我还是头一次住楼房,住这么好的房子,心里不免有些窃喜,如果以后我也有这样一个房子该多好啊!有了住的地方,我的心总算是踏实了。最起码不用睡在大街上了。我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真是舒服,一夜无梦,睡到了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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