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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挚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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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跳槽了,成功的跳槽了,开始在这个川菜快餐店里做起了服务员。这个店里的人们都很朴实,气氛也很好,最主要的是:吃饭的时候可以随意坐,愿意坐在哪儿,就坐在哪儿,没有人为的规定,就算不吃饭,也不会罚你的钱。这个店的宿舍没有前一家的档次高,它在一个老小区,虽然有电梯,但是又黑又暗,有一次电梯坏了,在晚上寂静的后半夜里,电梯门来回开、闭,那声音犹如黑夜山谷里的猛虎吼叫声,有好几个晚上我睡不着,听着那声音心里着实害怕,新闻上也说过,由于某种原因,老虎从动物园里跑出来过,但不是我们这个城市。我常常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万一我待的这个城市也发生这样的事情呢,那可怎么办?明天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先开门看看楼道里是否有老虎,然后再出门。我紧张的心情使我有些大惊小怪,直到后来,我睡觉的时候常常会做一些梦到老虎狮子的梦,后来我向别人说起此事时,他们都说我是因为那个电梯的声音而导致精神紧张而已。我为了缓解这种紧张的情绪,常常跟负一的面馆的洗碗老太太宋阿姨作伴回去。因为这个公司在这个商场有三家店,分别做的是不同的餐饮类别,除了四楼我在的这个店,负一有一个,是一家面馆,还有一个在二楼,是川渝辣味的菜。我在这里干的时间不短,其他两家店,我去的最多的是负一的面馆。因为我每天下班的时候会去那里等着宋阿姨,我也会和她把攒好的废品一起拿回宿舍,因为我们这三家店的员工都在一个宿舍住着。这个行为我一直坚持了两年,直到店面关闭。
  宋阿姨是个非常健谈的人,大嗓门,一口地道的四川话,能把你侃晕了。她个子不高,有点胖,圆盘脸,稀薄的头发及腰,常常梳起一条长而细的马尾,到了店里,她会将它盘起来,她的头发太少了,盘起来后也就鸡蛋那么大点儿。她虽然个子矮,但是走起路来却很快,她的小腿粗粗的,脚大而肥,走起路来还是个内八字。她常常穿着一条肥肥的黑长裤,夏天的时候,她会把裤腿卷起来,而且会往上卷起两三圈,她迈着大步子,胖胖的身子一摇一晃,那花褂子就像迎风开放的花朵,衣角在微风中摇摇摆摆,就如她的人一样,随性洒脱。
  她常常给我讲起她的家乡,她的家,她会骂:“鬼儿子!”她会给我讲她们老家话中的‘孩’就是‘鞋’的意思。她会讲起她们家乡的山和水,讲起她从山上背一百斤柴火下来,讲起她家的田地就和云南搭界,讲起家乡的气候,要是不穿长袖褂子,她的胳膊就会被晒掉一层皮,她会给我们讲她的生活,她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有两个儿子,她的儿子们也在外地打工,经常给她邮一些吃的东西。她热情好客,每当她休息的时候,一到晚上就会做上我们的饭,等我们回来一起吃。这个时刻,也是我最期待的,因为阿姨会做她具有四川风味的菜,我们对她的厨艺也是赞不绝口。别看她是个外地人,她一个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除了被褥衣物,厨房的东西应有尽有,我们休息的时候不愿去外面买吃的,就用她的锅碗瓢勺做点吃的,不仅如此阿姨主动还拿出她哥哥给她邮来的腊肉让我们吃。她是个好人,她把我当做女儿,而我把她当做是我的一个外地的母亲。
  和我比较要好的还有二楼的一位李阿姨,她高高瘦瘦的,面庞非常白净,她来自本地山区,穿着也非常朴素,因为她丈夫常年生病,两个儿子还没有结婚,所以她过得十分节俭。她也跟宋阿姨一样,会在下班的时候捡废品,唯一不一样的是:宋阿姨只捡能卖钱的废品,而李阿姨不仅捡废品,凡是生活中能用到的东西她都会捡,甚至还有别人扔的被褥,旧衣物,旧鞋子,锅碗瓢勺等等,只要有用,她都会捡回宿舍。她还送过我一根白色的腰带和一个包,都非常新。我到现在还留着。李阿姨也是陪伴了我两年的时光,直到三家店面关闭,我们才分开。
  在这里大家会说,为什么我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会结识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而且关系还那么好?我来告诉大家为什么?因为她们年龄长于我,是我的长辈,我会尊敬她们,她们也会护佑年轻人。她们阅历深,处事经验广,我和她们接触会学到很多东西,也会听到他们的人生和见解,她们两位都是厚道的人,不会和人勾心斗角耍心眼,这是我最看中她们的一点,我和她们结识交往,我的心里踏实。
  这三家店最多的也是年轻人,我先认识的他们,因为在前厅吗,服务员多是年轻人。我们店里前厅只有一个男服务员,他姓吴,是个十七八的小伙子,长的非常年轻稚嫩。他个头不高,留着那时候时兴的叫做“炮弹”的发型,混熟了之后,我还经常给他开玩笑称之为:雷震子!
  小吴个子不高,身板壮实,手上都是又硬又厚的肉。他不爱说话,有时候一说话还有点害羞,但是他是个热心肠的人。因为我刚来那会儿不会说普通话,迎宾的时候也喊不出来,跟其他服务员说话,声音也很小,不敢说,也不敢开玩笑,初来乍到反倒成了一个傻子,总是融不进人家的圈子,自己孤零零的,有时候看起来傻傻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在六楼的样子,或许和现在一模一样吧,只是当时没有感觉到是自己的问题而已。徐店长看着我这样子,她为我着急,因为她是个急性子,估计她也没想到她招的员工会是这个样子。张大姐倒是个开朗热情的人,对人也有耐性。在初期,除了小吴,她也是对我帮助最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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