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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茗雪的眼眸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没有任何情绪。
越是接近她，才越是会发现她的冷。
她不接受任何外来的善意，不与任何人建立超过陌生人的关系，她将自己囚禁在一座小小的冰窟之中，只与长剑日夜相伴。
几年的相伴，他秋白亦是无法走进这座冰窟。
被点出这不是她自己的想法后，宫茗雪明显愣了一下。
她似乎想不明白眼前的少年是如何看穿这一点的。
不过她也没有撒谎，而是直接承认了下来。
“嗯，是我父亲让我这么做的。”
秋白则是暗道了一声果然。
为了用婚约将他死死地捆绑住，茗雪的父亲居然让女儿主动献身。
如果茗雪不是这种性格的话，恐怕早就和她父亲大吵一架了。
“茗雪，双修可不是小事，不能胡来。”
抓着她的手将她推开，秋白从床上起身，离开了她身边。
他皱起眉头，本想要好好说教说教，可一想到她不过是在维持婚约，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
如果是以前的他，怕是会教她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吧。
可惜，所谓的婚约，不过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而已。
走到门口，他打开了房门。
夜风灌入屋内，少女的发丝被轻轻吹起。
“我配不上你，今日就当做无事发生，你早点回去吧。”
留下这句话，他走出了屋内，只剩下少女独自一人坐在床边。
宫茗雪怔怔地望着他，如墨般的眸中倒映出少年的背影，直到他彻底离开了她的视线。
房门被夜风砰的一声带上，她玉指轻捻，重新穿好了轻纱仙裙。
虽然被秋白拒绝了，但她的内心却诞生了淡淡的喜悦。
她太久没有过这种情感了，久到她已经快忘记它是什么样子的了。
心脏微微加速，脸颊有些发烫，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上次她笑，是在什么时候呢？
她记不清了。
也许是多年来第一次感到开心，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才像是个人。
秋白对她的关心与善意，似乎并不是因为想要得到她的身体。
回忆着他刚才所说过的话，宫茗雪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他拒绝了双修。
哪怕以合体期的实力参加大比，他也不想和她双修提高自己的修为境界。
她能想到，一峰大师兄被其他峰弟子击败后，会得到怎么样的冷嘲热讽，承受怎么样的压力。
可他却对此提都不提，甚至在离开前还想要说教她爱惜自己的身体。
如果他是想要得到她的身体才装出的关心她，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
而且，秋白竟然一眼就看穿双修不是她的想法……
他对她了解得好多。
可……她对他却几乎一无所知。
这些年，她不过是假装关心他，以此来吊住他的心，让婚约不出现意外。
他的感受，他的想法，她根本不会去了解。
喜悦逐渐转变为内疚，她捂着胸口，又有些难过。
秋白对她那么好，她也想要对他好，想要再一次地付出真心。
可她又真的好怕好怕，好怕这一次到头来又是一场骗局。
她低头呆呆地看着怀中的长剑，想要问问它的想法，可长剑不会说话，回应她的只会是剑鞘传来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