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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格外响亮。
赵班主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他本能慢慢后退，缓缓将布帘放下，重新退回了后台，立时感觉安全了很多。
随即，他扭头就看到了面无表情，却激烈敲锣打鼓的五人。
一时间，赵班主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一股绝望从他心头升起。
不过很快，他想到了在里面的儿子，那是老赵家唯一的血脉！
立时，一股勇气从心底升起。
一段段稀奇古怪的故事在他大脑中浮现，赵班主努力回忆着其中解决的办法。
黑狗血，公鸡鸡冠血，童子尿！
想到最后一样东西，赵班主看向了里面。
对付脏东西，最后这样东西好像有奇效！
想到这里，赵班主立时蹑手蹑脚走向里面。
赵四儿正咔嚓咔嚓磕花生，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眼睛眯着，翘着腿晃着脚，摇头晃脑好不悠闲的模样。
见儿子这般没心没肺，赵班主只觉手有些发痒，随即微微叹息，开口道：“四儿，你想尿尿不。”
赵四儿闻言，睁开眼，看见自己老爹面色苍白，“不想，爹，今天的戏很不错啊。”
他们这种小戏班无法和大戏班比，戏功扎实就行。
但今天唱的格外不错，分外灵性。
赵四儿长期在戏班，这点还是能听出来的。
赵班主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随即左右看了一下，看见了一个吃面的碗，拿起来递给赵四儿道：“快，尿在这里面。”
赵四儿瞪大眼，吐出口中的花生皮，看了看碗，又看了看自己老爹，见他眼中隐隐有血丝，又觉得自己想尿尿了。
很快，一碗散发着独特青春气息的尿液就被赵班主端在手中。
赵班主皱了皱眉，“以后少吃点上火的东西。”
说着，转身朝着外面走。
赵四儿奇怪，就要跟上去。
“你老实在这里呆着，没听见我招呼你，你就不要出来。”赵班主回身，表情有着罕见的严肃。
这副样子着实吓了赵四儿一跳，他急忙点点头。
看着爹爹背影消失，赵四儿忽然有种什么事情发生了的感觉。
他想起身看看，又想起爹爹刚才那副表情，觉得屁股有些疼，于是耐心等待。
赵班主随手在化妆台上拿了一个画笔。
外面没有任何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四周的空气阴寒了很多。
唱戏声在空气中蔓延，悠扬婉转。
想到刚才儿子说的话，赵班主不得不承认，这声音的确比之以前多了几分灵性，不比那些顶级的戏曲大家差。
甩开没用的想法，赵班主深吸一口气，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画笔。
他也是精通上妆的，可是此时，手竟然有些抖。
画笔在尿液中沾了沾，然后朝着正在敲锣打鼓的赵福眉心点去。
赵福今年已经三十了，媳妇和孩子都在老家。
画笔间在赵福眉间轻轻一点。
伴随一点湿痕留下，赵福原本呆滞的面容生动了很多。
他身体依旧保持着敲锣的动作，面部表情却异常生动。
一双眼睛看向班主，充满了恐惧。
忽然，赵福忽然开口唱了起来“奈何长天不醒，花前月下多眠……”
他的声音不高，却和前台的声音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