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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一自然无法说明自己是穿越了时空,见到了一百年前大正时代的少女,所以说道:“曾听人说起过,关于大正时期这群山之中一所校园的故事……”
“你说那座校园啊……”老者将烟捏灭在随身烟灰盒里,遥想道:“我没有上过那所学校,我童年时,那所学校早已经成为历史,但因为经常出入广府大社,所以听闻其他巫女提起过,就是关于你说的西宫里穗的事……”
方旭一喉结不安地动了动:“她……究竟有着怎样的传说呢?”
老者从公园长椅上站起身,向他们招了招手,怅然道:“这里到广府大社的遗迹有些距离,我们边走边说好了……”
“遗迹吗……”
“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遗迹吧,旧建筑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新的事物在旧迹之上萌芽。”
沿着下坡道,迎面走来许多学生,此刻是初秋,道路上方的灰溜溜的樱花树也开始落叶,在这一番萧瑟之中,生命或生或逝的变迁感,在每一个人身上都微微浮现出个中历史的微光。
“若不是重名,你说的西宫里穗,确实是大正时期的人物,而且,她也是广府大社最有名的神巫女。”
方旭一喃喃道:“被神话了啊……”
老者边走边望着樱花树,小狗也慢悠悠地跟在一旁,他们一行人就这么走在下坡道上,逐渐走到了密集的住宅区。
“确实有被神话的成分,但毕竟过了这么久,谁也无法知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对于西宫里穗,我其实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她只身封印了旧校园的狱门,终结了日益增长的邪祟,所以后来流传出她是精通各种封印术之神巫女的说法。”
方旭一道:“后来如何了?”
老者道:“我曾听其他巫女姐姐提起过,西宫里穗自那以后在广府大社待过一段时间,有许多上了年纪的,都曾受到过她的庇佑。再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这样啊……”
方旭一没有失落,作为历史的一位后来者、探寻者,需要足够的耐心,才能慢慢拼接出记忆的碎片。
他们走了许久,路上老者时不时提起过去的事,跟其他人不同,无论是痛苦的记忆还是快乐的记忆,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支撑。
直到出了建筑群,逐步踏入一个僻静幽深的林荫道,老者才开口:“啊,这就到了。”
方旭一和珈美一同望去,一座掩映在树木之中的古朴建筑出落在眼前,此刻门前往来寥落,只有一位身着经典巫女服的少女清扫着满地的落叶。
见到他们,少女有些意外地招呼了一声:“大洋先生,好久不见。”
“还没去上学?”
少女笑道:“我向来是在上课前一秒到达教室。”
见到方旭一和珈美,少女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二位是……?”
方旭一帮珈美和自己做了介绍,少女微微一笑,有些俏皮地说道:“真是稀奇啊,这里竟然会有外国人愿意来,我以为都去了东京那般热闹地了……”
大洋先生将他们送到后,便与他们告辞,少女虽有所挽留,但老者像是一根倔强的木头,再不愿踏进神社一步,牵着狗走远了。
他靠记忆活下去,却始终与之保持一段理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