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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合作派，他们虽然认可鲛人思想，但对人类并不排斥，提倡合作。这一派系的领袖也正是昨天为首的那位鲛人老者，艾霏的爷爷艾兴文。
另外的则是人类派。这一群体有些复杂，因为他们背后的组织并不相同。有的人只是为了纯粹的利益，不将背叛放在心上，而有些人则坚定地认为自己仍是人类，只是在卧薪尝胆。
最后则是中立派。这一类鲛人是得到了其余隐秘知识的鲛人，他们没有确定的立场，没有什么倾向性。其复杂程度甚至超过前三者之和。典型的例子就是艾霏，她的代号白灾还是由巫陶定下的。
正统派与合作派在很长的时期都是分庭抗礼，直到近代，人类科技发展，使得合作派获得了优势。但随着新时代的即将到来，曾被一度压倒的正统派又绽发了新的活力。
至于鲛人的人类派系和中立派系，只能说是散兵游勇，不值一提。
舞台与布景已然齐备，只待演员们掀开戏剧的序幕。
而巫陶并非演员，倘若可以，他也只想当一个游离于边缘的观众，静静地观察。
但倘若没有他的干涉，人类的文明终将走向混乱与失序。然而只有稳定的社会，才有平稳发展的余地。
如若陷入混乱，仅有战斗所用的知识将不断被发掘，但那是为了生存而畸形的体系，绝非巫陶所要真理的土壤。
将提前备好的辽丹取出，就着温水吞服，巫陶再度瘫倒在床上。
这一次，巫陶既非窥探未来，也不是探索过去，他的灵感要维持于现在。
任何涉足时间的行径都将引来罔象的追猎，但当灵感于恍惚之中也仅停留于现在时，便能避过罔象。
这是件困难的行为，因为服用辽丹的人难以保持清明的意志，并且当时空的界限模糊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前进却不逾越更是考验自身。
但若是能达成，便足以实现几乎所有人都无法察觉的观测。巫陶更是能够跨越孱弱肉体的限制，以灵感的方式去观察整个世界。
以自身作为锚点，巫陶的灵感跨过空间的阻隔，来到了玄素面前。
此刻的玄素正对着一卷古朴且残破的卷轴研究着，在他身旁所站的，则是昨日那位身着黑袍的年老鲛人。尽管昨天因为肉体的制约，巫陶未能看见对方的样子，但对方带给巫陶灵感的感觉却是相同的。
平静而暗藏漩涡的海面，这就是对方带给巫陶的感受。
就在巫陶观察他们的时候，玄素忽然皱起眉宇。
玄素并未看向某个固定的方位，因为窥探感是从整个空间的四面八方传来。显然，有人正以特殊的方式观察着他。
在确定玄素模糊地察觉他的存在时，巫陶迅速将自己感官转移。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自己能够瞒过玄素对其查探，即便是通过辽丹的特殊方式也不行。
玄素的灵感是巫陶所见的所有人中最高的，即便是那位天赋惊人的黄涟，在这一方面也难以望其项背。
第一步，打草惊蛇，完成了。
没有去查看还在纠结中的艾霏，巫陶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