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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皇帝定下诸藩封地、以及岁俸的制度之后,当朝反对之人不知几何,然而先皇一意孤行,不仅给藩王实权,就连监督和审查,也不受国法纲纪,而是宗人府的皇家祖训!”
“先皇将治国认同治家,一方面,他认为自己的嫡亲骨肉,都不应该在感受自己经历过的饥寒交迫之苦,以整个大明的财力,来供养皇室和诸藩一生富贵。”
“另一方面,他认为藩王享受这些富贵的同时,也不要忘记自己是朱家的子孙,手握三护卫,节制一地兵权,监督权臣和地方武将,必要时候也要为自己的领地征战守护。”
“但是,现实往往不同于理想,诸藩后来所作所为,却正是权力坐大的弊端,这才导致之后的削权,以及一系列限制诸藩的种种规定。先皇驾崩之后,建文惶恐藩王之乱,于是大力削藩,”沈肃话锋陡然一转。
“直到陛下您,继续削藩,甚至削废兵权,控于地方,如同圈禁。”
“藩王子嗣,不得科举、不得入军,不得从事四民之业,不得和勋贵朝臣联姻,从出生到死亡,只可圈禁一地,世世代代,皆是如此。”
“在草民看来,为了防止藩王坐大,这已经从一个极端,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而在治水之上,这种一直加固河堤的做法,虽然在当前看似效果最好,最是直观简便。但长远看来,却是为未来更大的溃堤,埋下了隐患。”
沈肃说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滔滔不绝,“加固加高的河堤,虽然的确能防洪,但水患频发地带,泥沙日日累积河底,河床越拔高,累积的泥沙就越高,迟早有一天,还会崩之一溃!”
“朕明白的你意思了。”朱棣适时打断,忽的嘴角微抿,“依照你的说法,堵不如疏,是认为朕应该还给藩王兵权,甚至不应该削藩?”
他的眼睛已经直勾勾的盯着沈肃,如果对方的话仅止于此,那整个谈话就仅止于此吧。
他有些愤怒、有些失望,甚至有些庆幸。
愤怒和失望,在于对反欺骗自己,耽误了皇后的病情。
至于庆幸,自然是对方刚才说过的“长生客之说”,全是子虚乌有。
“非也!”
沈肃却摇头:“陛下,草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加固河堤是错,削藩自然也不是错。”
“那是什么?”
“治水之道上,加固河堤是极为有效的措施,但是,为了防止以后更大的水患,还要从其他方面做准备,这就是疏!”
“说人话!”朱棣开始出现一丝兴趣。
沈肃道,“先皇当初为了限制藩王的兵权,这才制定了诸多的规矩。”
“但是,既然陛下要削减兵权,比如宁王,既然已经从大宁迁到了南昌。没了麾下的虎狼之军,一个藩王在区区一府之地又能做什么?其它藩王更是如此。”
“但如此多的藩王,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前路已绝,那不如就待着祸害当地,更不要说,朝廷的税收也有问题,当地的税收会直接转入藩王的内务府,并不是总收总发,这之间又有多少不能说之处……当然,这是税收财政问题……草民并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