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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穿过树梢晒在我们的脸上,昏黄却不刺眼,温暖而又和煦。那些骂骂咧咧的话语最终糅杂在了北风拂过树梢,带起的花栗树叶洒落的声音,消融在了,有野鸡被惊扰扑棱着翅膀直冲青云的声音,有不知哪家的狗子听到山林有动静深巷犬吠的声音,像极了阿黄,但仅仅只是像罢了。
一家人紧锣密鼓地制作着订单,我们选择的场地在深山腹部,山林中的山岩被积年累月的风蚀作用而形成的堆积岩层起到了很好的避风作用,而山崖的山势却像是一头横卧的狮子,耷拉着耳朵,我们经常就在这耳朵里钻来跑去,在嘴巴里烧烤木炭燃起火。
因为山岩距离草木尚且有些距离,因为不怕引起火灾,并且我们用火都是谨小慎微。况且山岩深处的泥土有些许水滴凝挂,冬风拂过,山岩深处冬暖夏凉的岩洞隐约能听到水滴叮咚作响,蝙蝠吱吱啼鸣。
那年冬天的订单随着派出所对安全的检查而变得越来越急却也越来越隐蔽。
虽然知道了私自制作土鞭炮是违法的行为,但环境所致,生活所逼,两个要上学的孩子对于那个年代的农村来说,已经算是不好生养了。
我跟哥哥也算是懂事的孩子,放学了便早早回家,半夜提着带有罩子的煤油灯去深山老林中接父母回家吃饭,顺带帮忙扛一些做好的产品去送到镇上的经销商那里。
若是遇到雨雪天气,就很难挨,尤其是下了雪的当天,雪地尚且松软,脚踩在细软的雪地上,难免不会出现滑倒的状况,在下雪的山林里滑倒,除了好玩,便是危险。
为此没少受伤过,曾有一次在大雪覆盖的山坡上摔了跟头,连滚带爬地从雪地里爬起来,差点就踩在了抓野兔子从来没抓住过的夹子里。
晚上进山的气氛更是有些诡异,有野鸟“咕咕,咕咕”叫的声音,有蝙蝠略过耳边得声音。
可能是那时候看过少年包青天电视剧的缘故,总是害怕从山坳里钻出来会使暴雨梨花针的贼子想要夺我性命。
于是既担心。又害怕。
但也正是那样的环境,童年的成长似乎与同班里的同学要成长的快,只是觉得把自己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方寸之间,才是自己的领域,是禁忌,是无人可触碰的世界。
随着机械式的劳作,纵使有着万般的欲望,万般的想念,也会平歇在这百无聊赖的制造业之间。
饱暖思淫欲,大抵不过如此罢了。
父亲总是喜欢哼着小曲,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父亲做炮仗时是否快乐,只能从他喜欢端着小茶壶,泯几口茶叶渣滓泡的茶水来分辨出他内心大抵是享受的。
那时候从山林深处,从山岩深处,在静寂的傍晚,会有着男人粗犷却又细碎的歌声隐隐约约。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守在婴儿的摇篮边”
“你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
“我在家乡耕耘着农田”
“咳咳咳咳”
歌声中夹在着感染风寒的咳嗽声,然后听到窸窣的,母亲拍打父亲后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