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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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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0年,日本人大举进犯中国,全国上下战火纷飞,各大交通要道,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翟文成收到那封家书时,已是寄出之日的8个月后了。
  翟文成是幸运的,张老板是个好人,翟文成冒险跟着他来到西安后。张老板所有的承诺全都兑现。翟文成干活格外卖力,没有几年便在西安安顿了下来。
  头脑活泛的他,开到了机遇,他开始给电厂供应煤炭,起初推独轮车运输煤炭的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都是双肩扛,双人抬,一来二去,所有人都发现用手推车干活是最轻松最省力的,全都争先效仿。
  翟文成不仅不打压假冒伪劣,反而将自己这独轮车的秘籍广而告之,就差办上一个培训班。翟文成的豪气让他在西安结交了一众好友兄弟,也正是因为这些兄弟造就了他和弟弟未来的人生。
  由于无法负担过于昂贵的交通费用,收到家书后,翟文成不得不徒步朝家赶去。
  翟文祥13岁这一年的秋天,是他人生中第1个无法忘记的日子。
  处于弥留之际的翟恒,最终没有等回他的大儿子,天还未亮,但这间草屋的那盏油灯终于在闪了闪几闪之后,永远的熄灭了。
  翟恒并没有留下什么遗言,他皱了半生的眉头终于在这一刻松了开来,而整个土房子内的哀伤和哭泣却愈加的响亮。
  翟恒的离世无疑让这个穷困潦倒的家庭雪上加霜,由于常年用药,翟恒没有留下任何的财产,不仅如此,为了让翟恒可以体面地下葬,刘氏不得不将家中仅剩的那四分田地变卖,换了一口薄薄的棺材。
  宅家的祖坟在一处土坡的半山腰。望着眼前这座新坟,翟文祥只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翟家人失去了土地,除了乞讨以外,似乎没有活命的办法,翟文祥虽然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但是他也知道得孝敬老娘,大哥不在,他便当仁不让的支撑起了这个家。
  他昼夜不分地在大户人家中上工,每次都将馍馍留下大半,可很快他便发现,他这些努力,对于想要照顾全家所有人的目标来说,是杯水车薪。
  这时翟文祥的二姐已经出嫁,家中只有老娘和一对弟妹,一家四口,依旧时常挨饿,只因手上没有半分的土地。
  刘氏看着手中的馍馍,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心里很清楚,他这个二儿子已经很久没有吃顿饱饭了。
  翟文祥那因饥饿而浮肿的脚踝,以及面部,让他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神采奕奕。
  生逢乱世,饿死人是常事。
  山中的野菜早已被人们连根须都吃个精光,万般无奈之下,刘氏只得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正式开启了要饭的生涯。
  老娘端着土碗,手里攥着棍棒,一行三人经常一走就是一整天,从这个村子到那个村子,从那个村子又走到旁边的镇上。
  无论多么低三下四,时常还是可以有口饭吃,不至于当真饿死街头。
  翟文祥也经常会跟着一同出去,他不是为了多口吃食,而是为了保护老娘和弟弟妹妹。
  世道再乱也不缺少有钱人家,而有财之人,未必有才,见到行乞之人或是辱骂,或是直接放狗咬人,那是常见的事情。
  要饭毕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翟文祥打算亲自去西安寻找大哥,但好在他的计划还没有成行,翟文成就已经赶了回来。
  1941年的夏天,翟文成回到了翟家的老房子,他在老娘的面前常跪不起。
  “娘,我这次回来便不打算再走了,我这里的钱可以把原先的土地买回来,二弟种地我再去镇子上拉货,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翟文成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如此的愚蠢。
  翟文成的计划很好,可是刚翻过一个年头,翟横的坟头刚在春天长出青草,一切就被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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