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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不忘记在登记本上算着日期,插空潦草地编了一个模拟止血的小实验,兰背上包又原路离开。
回程的时候兰格外小心,回到小区,绕了几个圈确定没有被跟踪这才敢上楼,她不会天真以为尤利安身上的伤是自己搞出来的。
回到公寓,尤利安依然躺在沙发上,听到玄关响声,他全身紧绷,目带凶戾地瞪过来,举枪对准了她,直到看清来人是兰才放松身体。他剧烈喘息几下,目光灼灼盯着兰,见她放下书包从里面翻出各种器械药品。
“给你的枪呢?”
“我现在只是去犯点好学生都会犯的错误,带了枪就是刑事错误了。”
她没好气地怼他,哪有人受伤成这个样子还是满脑子危险念头,看他现在精神不错,兰稍稍放下心。最危险的其实还是伤者意识过度涣散,这样很容易出现休克。
“你得躺下。”他太过高大,沙发此刻在他身下显得极为玲珑,这么蜷缩在沙发上显然是不行的,“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你选一个!”
尤利安手挥了挥,示意自己的房间。兰伸手掏了掏他的衣兜,找出钥匙就扶他起身,尤利安几乎半个身体都倚靠在她身上,幸而兰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否则真的扛不动这尊人高马大的大佛。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房间,视线习惯了光线之后——灰色的墙面、黑色的大理石地板,正中央是一张大床,床单被子皆是纯黑。房间的柜子摆设皆是黑灰白三色,还有一个很突兀的巨大保险柜靠墙矗立。
顾不得仔细看,兰将尤利安扶到床上,帮着他躺下,然后跑出去把刚才的战利品拿进来。她先伸手小心剥掉他身上早已破烂血污的衣服。
就在她随手将衣服丢到一旁时,一样东西从他衬衫衣兜里掉落,她原本没多在意,可是余光扫到那东西特殊的颜色时,她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刹那间,她心中的恐惧畏缩竟然散去了一大半。
稳定了心神,兰认真洗手消毒,她摸出他的打火机,把带回来的器械挨个灼烧了一下,再用酒精消毒。又将药品一字摆开,然后戴上消毒手套,用静脉注射的方式先给他注射了0.5g止血敏。
“你自己不肯去医院,我现在还是个半吊子,不签责任自负书真是亏大了!”
她忍不住唠叨起来,试图缓此刻紧绷的氛围,用剪刀剪开之前的绷带,那几乎已经是血淋淋的了。将污物丢进垃圾桶,倒上双氧水做简单创面清洁,兰拿起镊子,深呼吸一下,稳住手伸进那个血窟窿寻找残弹。
子弹似乎不是正面打进去的,造成的弹道空腔不仅不正而且距离不短,兰聚精会神体会手下感觉,另一手用止血钳钳住沿途血管,防止大出血。
尤利安手闷哼一声肌肉绷起来,他臂上青筋暴起,惨白的面色上大滴大滴冷汗落下。
“对不起,我不敢去偷麻醉剂,高危药品管理太严格了,那几个药库都有报警器。”
尤利安动了动手指,他想扯出一抹笑却半途被疼痛打断,抿住薄唇硬是不肯吐露一声呼痛。兰这边已经戳到异物了,她小心翼翼用镊子夹住残弹,竭力平稳取出,幸亏子弹没有在体内爆裂,否则碎片四散,危险性会大大提升。
取出子弹后,接下来消毒创面、敷凝血质,兰坚强地忍住异样反应,做了人生中第一次人体缝合,此后包扎起来就顺利多了,万幸没有伤及重要器官,她长松一口气。待止血敏输完,兰又换上抗生素,子弹造成的伤口最大的危险有二,组织损伤和发炎感染。
尤利安已经很疲惫了,他的满头冷汗,嘴唇干裂。兰替他擦了擦脸上和身上的汗水与血污,帮他换了一件宽松的衬衣,并为他兑了一杯葡萄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