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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美国的签证就要下来,“咸烤头”还没搞定,方国富心里着急,他除了送饭,去莫家比以前走的更勤快了。
“咸烤头”看方国富的身影时不时在眼面前晃动,心烦,驱赶,方国富脾气出奇的好,缠着“咸烤头”软声软气唠嗑,方国富就想唠出两个结果:一是磨得“咸烤头”对他厌烦透顶,索性把他赶出家门,换成陈桂香来伺候,他就可脱身。二是把“咸烤头”说服了,陈桂香顺顺当当接替他三个月。
“咸烤头”虽心烦,但火暴脾气没发出来,对方国富软声软气唠嗑,虽爱理不理,但偶尔也会应两句。方国富觉得该让陈桂香尝试尝试,要是“咸烤头”肯吃陈桂香送的饭,他就可安心去美国了。
这天中饭,方国富让陈桂香送,理由是感冒,头晕。
陈桂香拎着保温饭盒架走进莫家院门,白雪看到陈桂香,高兴的直摇尾巴,身子在陈桂香的小腿上磨来擦去。陈桂香丢给白雪四只红烧鸡大腿外加两只鸡翅,白雪趴在青石板上,美滋滋吃起来。
“英子爸,我给你送饭来了。”陈桂香笑嘻嘻走进堂屋,本以为,长久没见,“咸烤头”见到她会喜笑颜开。
没想到,“咸烤头”看到陈桂香来送饭,就把脸拉长了,生硬说:“班房客呢?死啦!”
“咸烤头”的神态,陈桂香颇感意外,她说:“国富感冒了,头晕,天昏地旋的,走不了路。”
“拿回去,”“咸烤头”强硬说,“叫班房客送。”
“英子爸,”陈桂香把饭盒放到桌上,和声和气说,“这次已经送到了,先吃了吧,等国富感冒好了,还他送。”
“咸烤头”一拍桌板,怒不可遏说:“你来充屌好人,拿回去,叫班房客送过来,走不了路,就爬过来,滚,这里没你事。”
好心好意给“咸烤头”送饭,好话没有,还莫明其妙遭一顿臭骂,陈桂香走出莫家院门,想想委屈,鼻子酸几几,眼眶潮湿了。
走到紫阳里石框门前,金枝梅迎面走来,她看到饭盒拎在陈桂香手里,双眼潮红,停步说:“热脸贴到冷屁股啦?”
陈桂香苦苦一笑,没说话。
金枝梅说:“老顽固晓得国富的软肋,攥住不放。”
陈桂香问:“有多大的仇呀,都一把年纪了,还是不依不挠的。”
金枝梅说:“老顽固不把国富拖死,他是誓不罢休。”
陈桂香说:“听英子妈说,你是英子的师傅,又是闺蜜,你出面说说,或许——”
“老顽固恨我恨得要死,我去说,只是火上浇油。”金枝梅说着,绕过陈桂香要走。
陈桂香折过身,问:“照你这么说,英子爸也恨我了。”
金枝梅没答,走了。
陈桂香哭丧着脸回到家,说:“英子爸不吃我送的。”
方国富问:“他咋说?”
“英子爸就认定你送的饭。”陈桂香没把“咸烤头”的原话学给方国富听,她怕方国富发怒,她不愿搬弄是非。
方国富没再问,接过饭盒,走出院门。
陈桂香看着方国富魁梧的后背,心疼,陈桂香晓得方国富活得累,但没想到会活得这么累。陈桂香心想,要想方设法促成方国富去美国透透气,这样下去,方国富没病也得闷出病来。
方国富拎着饭盒远远看到莫思家走进庭院,方国富一肚怨气,他走进莫家,走进堂屋,把饭盒往桌上一放,气恼说:“不就是送个饭,我送,还是桂香送,不是一样的,你较这劲,有意思吗。”
“咸烤头”不理方国富,说:“吃饭。”
方国富从盒架里拿出饭盒,放到“咸烤头”面前,就坐到堂屋的门坎上,抽烟。
“国富,”莫思家问。“啥事,气成这样?”
方国富说:“桂香送的饭,老骨头不吃,非要我送。”
“老哥,国富和桂香已成俩口子,我撮合的,不饿着你,谁送饭,还不是一样。”莫思家说。“再说了,国富不是闲着没事做的人,他是经理,单位领导,单位一摊子事要管,还要谈生意,走不开,时间由不得他掌握,有时候也会头痛脑热,你多体谅体谅国富。”
“咸烤头”说:“班房客俩口三口,就是四口,同我不搭界,一日二餐饭就得他来送。”
“老哥,你较啥劲,女婿尽心尽责伺候你,知足吧,”莫思家说。“你苦苦相逼,有朝一日,你硬生生把国富逼走了,谁来伺候你?我可有话在先,甭指望我来给你送饭,兄弟姐妹,各人自来,最多,念你是我长兄,来看看你。”
“咸烤头”不耐烦说:“这里没你事,你瞎掺和干嘛。”
“说你是顽固不化的老糊涂,一点不过分。”莫思家说。“你甭以为国富欠就你,他是看在英子面上才养你的,你想想灵清,方国富同你没血缘关系,法律没规定女婿有赡养你的义务和责任。”
“咸烤头”面无表情,闷声不响,吃完饭,饭盒往桌上一罢,说:“收掉,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