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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的好好说话能死是吧，还有，我没喊你你是怎么出来的。”陈赋安撇了它一眼，蹲下身子一片片地拾起龙头葫芦四散的碎片。
“哪回我好好说话不是热脸贴上冷屁股，更何况你确实该吃药了，虽说那种像镇定剂一样的药物对我没啥用吧。”心魔耸耸肩有些戏谑地看着他。
对它的话陈赋安嗤之以鼻，对于一个敌友不分又想杀了自己的定时炸弹，除非自己心理变态不然怎么可能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我蛮夷也，忍着干啥。
“这么沉闷干嘛，不妨来说说，你刚才看见了什么光景。”它的声音极为平淡，似乎对陈赋安所展现出的异样丝毫不感到意外。
陈赋安蹲下的身体猛然顿了一下，手上捡拾的动作也随之停下，他捏紧拳头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自己并不确定刚才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是幻觉还是现实。那只张开的月眼让他感到不安，似乎那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想要逃出来。
群魔乱舞之下，这世间要有大变动了。
“不，我只是看到你一个人在对着空气张牙舞爪，想着是不是你又发病看见幻觉了。”心魔说着指了指对面的医院，“另外我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就在对面楼顶，和今天在李家遇见的外神还有那个小女警背后长发鬼很像。”
对面医院？陈赋安转头看去，对面灯火通明的大楼正当中闪烁着如同烙铁般通红的红十字，在这一片低矮的房屋中显得鹤立鸡群。
明巢市人民医院南院，作为一所已经快四十年的公立医院，其取得的威望之高在附近的几个市也是非常有名的，甚至比起省会的中心医院也不曾多让。
这得益于前一任老院长的开明，在老百姓当中树立起的口碑。
陈赋安以前曾听袁老爷子讲过，在他年轻的时候，市医院还是个草台班子，明巢市的市区也没有现在这么广阔。
当年的老院长作风可谓狂野，时常干出一些离谱的事，最有名的是当时的医院库管工作疏忽导致冷藏库的一批蛇毒血清变质，在省里的运输药品的运输队磨蹭了半个月还没到后，人家当场掀桌子带着几个主治医生和去找当时的警察局长带人在运输道逆行去把车队劫了。
有意思的是，当时是有随行军警的，但愣是没干过一群医生和地方警察。
“你们但凡能比圈里的猪勤快一点，老子都不至于自己来拿。”这是他对着被五花大绑的运输员们说的原话。
但就是这样狂野的院长，却挽救了无数生命，在他生前尽己所能的整合现有最好的资源与人才为现在的南院打下基础，为了更好医疗仪器散尽积蓄。
当年的老人时常看到老院长走访在病人们的家，接济病人，走街串巷搜罗民间的医才。
直到死。
近些年，他的名气成了敛财的工具，官僚体系最终还是入侵了他一生的心血。参天大树，让虫蛀空了，也就剩个架子还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