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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看看是谁?曲楠心里莫名生出这么一个念头。
现在已经是子夜时分,这整层的租户都在精疲力尽中睡得如死一般,那门外能是谁呢?她看着尚在发出响动的大门,觉得那扇自己进出家时已经走过无数次的门此时变得如此神秘,好像成了儿时长辈口口相传的禁忌,心底的好奇愈发的强烈。
她很清楚那外面也许是什么未知的危险,但人对未知的恐惧之下还有一层求知的欲望,它们像拔河一般不断撕扯着人的内心世界。就像被父母交予了一个上锁了的盒子,并被告诫绝对不能打开,但自己却忍不住地去猜测盒子里有什么,好奇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如野草般疯涨直至将理智全部掩埋。
那门外会有什么呢?一片漆黑?一个人?一个被绳子吊在楼道里的人头?还是别的什么?
在恐惧与求知的撕扯下,曲楠感觉自己成了被谁用丝线系起的人偶,被提着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高度紧张下她的身体此时僵硬得犹如尸体一般。她鼓起勇气缓缓将眼睛贴近猫眼,隐隐间她仿佛听到了自己脊椎骨摩擦时的声响,催人丧命的声响。
透过猫眼看去,门外的世界只有一片漆黑,她什么都没有看到。那潭死寂的泥沼将她的目光尽数陷进,挤压至死。
没有东西吗?曲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切切实实的听到了门外有响动,做不了假。
还是说……有什么东西堵在了猫眼上。在她对着猫眼向门外看过去时,那种撞击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那外面晃荡着的东西停了下来。
虽然曲楠很希望门外的情况是这样,但她的思绪却不可阻挡的滑向另一个可能——在自己看向外面时,那外面的人或非人之物也正趴在猫眼上与自己对视。
“……”曲楠此时只穿着一身薄薄的棉绒睡衣,子夜间刺骨的寒意顺着衣物间的缝隙游走在她的躯体上,令她清醒了许多。
她环视四周,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突然感到一种无助感,像是被人抛弃在悬崖上,周围是黑洞洞的无底深渊,没有食物没有水,仿佛整个世界只余留下自己一个人在此等死。
她感觉自己身边好像有很多人在,它们坐在沙发上、站在阳台上、在一切狭小阴暗的缝隙里,它们死死盯着自己,那种若有若无且怀着恶意的目光顺着脊背爬上双肩令她不寒而栗,似乎它们将曲楠当成了已经被拎起耳朵能够随意宰割的小白兔。
这时她像是运起浑身所有的力气,从门上取下很久以前买来却一次都没用过的甩棍。她用力一甩,将叠在一起的钢制棍身甩出来拿在手中。
虽然厨房里有菜刀而且很近,但从刚才向卧室几步路走了很久都没到的情况来看,也就别想这进厨房拿刀了。
她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能肯定的是家里进了什么东西,而且多半不是人。
把甩棍紧紧握在手里,这件流水线上生产的工业制品在此时给予了曲楠莫大的勇气,她绷紧神经,警惕地环顾四周找寻着每一丝不寻常的动静,慢慢的退至墙角。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背后传来的坚硬的触感带给她一些微不足道的安全感。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给她太多的反应时间,甚至她还不清楚自己在与什么东西对峙。
在那一片黑暗里,曲楠无法看到的阴闭角落,有什么东西如蟒蛇般爬行着,它们身后是如灌木般杂乱不堪的长发,随着它们的行进如树根一样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