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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顺这人天生胆子小,不敢多说话,就一直躲在几个领导的身后,问什么答什么,生怕张三妹招呼人对他动手。
张宗顺的大儿子是最早一批去沿海的人,靠着“投机倒把”挣了一笔小钱,随后赶上好时候在沿海开了毛织厂,发了大财,把一家人都接去了沿海。
农村人念根,想来死了总得有个归属,老家不留人,年轻人再回来时连祖坟都寻不着,于是张宗顺就一个人留在了老家。
张宗顺平日跟张二麻两关系要好,两个人是同辈,经常称兄道弟,一个人在家难免孤独,张宗顺
就经常叫上张二麻一起来他家喝酒吹牛。
出事的那天正好是张宗顺过生,农村酒桌风俗文化很不好,斗酒,比酒,劝酒,一个比一个陋习,把老祖宗“品酒论道”的那点文化全当成了吹牛。
好似那感情就跟酒一样,酒越烈,喝得越多,越是能表明两人的关系好。
酒过三巡,日落西山,散伙的时候张二麻迷迷糊糊的走错了方向,倒在了杂草丛生的干渠沟里,又恰好砸到夜出捕食的毒蛇,被蛇咬了也没有知觉,睡梦中就一命呜呼了。
一说到张二麻,张宗顺直抹眼泪,向众人哭诉:“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好端端的喝个酒,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嘛,二麻兄弟啊,是哥哥的错……是我害了你……”
坐在对面的张三妹,白了他一眼,心里没好气:“张宗顺,少在这里给老子假慈悲,你要是觉得愧疚怎么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连看都不去看一下我哥?”
其实并非张宗顺不想去看张二麻,而是他不敢,张宗顺一想到前一天晚上还在一起喝酒的兄弟,第二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这心头既是难以接受,又是阵阵害怕。
法医在现场勘察的时候,他站在一旁远远的望了一眼张二麻的尸体,魂就丢了,跌跌撞撞的回了家一宿没敢睡觉。
乡里人法律意识淡薄,张宗顺觉得自己就算不给张二麻偿命,也得坐个十年八载的苦牢,于是就锁了大门躲在屋里,拿桌椅扁担把门抵得死死的,以此逃避。
李建国一行人来了之后,好说歹说的跟他解释了两个多小时,他这才敢把门打开出来。
乡里的民事调解,往往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中间人来拍板,越是像周家村张家沟这种带有氏族观念的村落,一位说得上话的老人,比高官来了都好使。
所以刚一到现场,李建国就招呼人去把周长贵请到了张宗顺的院子里来。
李建国对众人说道:“今天镇长和几位主任一起下来,就是要解决二麻子这个事情,昨天镇上就专门去县里开了会,把这个事情做了汇报。”
“二麻子的死,从法律的上讲,张宗顺是没有直接责任的,但是,间接责任嘛还是有的,不光他有,昨天一起喝酒的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