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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工年龄和王工长差不多,都55-56岁,他是划线工出身,在工地上主要使用一些仪器来划线。马工和王工长不同,他简直是话痨,第一天见到我就开始给我没完没了的上课,讲讲历史啊,讲讲社会啊,说起话来还直拍桌子,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名牌大学里的教授呢!而且他还有个最让人不喜欢的毛病就,是吧嗒嘴,没完没了的吧嗒嘴,不过可以说,他是个好人,人不坏。
而同样坐在这个调度室里的俄方工长列昂尼德就很安静,他不像马工那样,在屋里抽烟,而是到外面去吸,但是马工不讲究,屋子里全是烟,所以他也干脆就在屋子里吸了,真所谓近墨者黑,到头来,最难受的还是我这个不吸烟的人。
我被他们熏得难受,就出来去工地转转。工人们大部分在基础里干活,从地面下到基础要走一个木梯子。这个梯子搭得好生险恶,梯子两边的支架很细,脚踩在上面颤颤巍巍的,让我感觉很恐怖,但是见工人们来回上蹿下跳的,似乎没啥事,于是我壮着胆子下到了底部。
在基础上有很多摆成网状的细钢筋,钢筋工用细铁丝和一个细小的工具将钢筋交叉部位绑起来,动作迅速且熟练。
技工们大多不吭气地工作,而年轻的力工们却在一旁打闹着。一个叫做小伟的力工和另一个叫做二楞的力工一前一后的互相追逐打闹着,引得旁边的钢筋工组长老潘在一旁直晃脑袋,嘟囔着:“哎,这些年轻人啊!啥也不是,还不上进,一会儿那老王出来看见了,不得骂他们啊?!”
钢筋工老李摘下毛线帽子,脱下手套,用脏兮兮的一只手挠了挠光秃的头顶,说道:“这帮小逼崽子!骂他们是轻的,弄不好得扣工资!”
“米翻译,你说说他们呢!”在一旁支盒子的木工老马对我说道。
“呃,这个!这方面不归我管,我是翻译,不是领导”我机智化解道。
“哈哈哈,你们兄弟两个都挺好的,阳阳也可好了!”老马笑道。
“不像原来在这儿当翻译的那个大王八!一天天净事,不好好当翻译,老想管着工人!”木工小马(老马的儿子)说道。
“人家是大王,让你们乱叫的!”钢筋工老李说道,他从秃顶上挠下来一片雪花纷飞后才感觉一阵惬意,然后重新戴上了毛线帽子。
“那个大王八啥时候来啊?我他妈不干死他的!”力工小伟走了过来说道,然后刚要继续说话,忽然听见力工二楞从后面跑了过来,吓得赶紧往前跑。二人又开始嘻嘻哈哈地追逐了起来,二楞还不小心把钢筋工老潘刚刚摆好的钢筋给踢乱了,气得老潘在后面一顿咒骂。
但是这两个年轻力工似乎拥有无限的力量消耗不掉,不停地互相追逐。小伟见二楞马上要追上了,慌不择路,跳进了木工房,只听见里面一声惨叫,接着小伟呼得又从木工房里跳了出来,倒在地上打滚。是的!扎脚了,木工的克星-钉子!在工地上,尤其木工作业的地方遍地都是......
中午到了开饭时间,工人们吃着早上从宿舍带过来的馒头和豆腐汤,馒头是伙夫自己蒸的,豆腐是从中国市场买来的黄豆,工人们自己做的,在这里不只一个人会做豆腐,可谓人才济济。
这时我肚子也饿了,早上匆匆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酸菜汤,肚子早已经咕咕叫了。我进了调度室,见王工长和马工并没有吃饭,而列昂尼德则穿上衣服出去了,可能是吃饭去了。
我没好意思问王工长,我们为什么不吃午饭,但是也猜到了原因。肯定是“领导们”没有交代给王工长和翻译午饭特意准备小灶,而王工长和马工却不好意思和工人们一起吃馒头喝豆腐汤,所以就只能挨饿了。因为一早上我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吃了一部分的俄式面包,那种很硬,一点不松软的俄式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