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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林没好气地一人在如蒸桑拿浴似的在晒谷场上忙碌着,用肢体动作表示着心里的不满和抗议,暗自抱怨着妈妈,为什么要承揽这又脏又累还烦人的活;自己又为什么会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他毕竟是个孩子,尽管他平时有一种要帮家里承担责任的想法,也想保护二哥的身体。但有时现实对待落差太大,不免也会让他产生不满。直到结婚生子,才理解妈妈的用苦良心。好不容易忙完。大家已是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回到家里,狼吞虎咽地吃着饭。
这算一天中最幸福的享受时刻。因为这么繁重的体力劳动,长林妈妈怕大家身体吃不消。咬咬牙,就破例煮起了白花花的大米饭。但这种幸福又常让那江南任性的暴雨打扰。吃饭时长林妈妈时常会有意无意朝天空望望,有时忽见远处有乌云压来。就会惊叫道:“哎呀,天快要下雨了。”
全家人如同接到战争警报。就顾不上吃饭了,立马又往晒谷场上奔。
江南夏日的天气,有时就跟孩子的脸。刚还是烈日当空,一会就能风雨交加。一家人要乘在风雨到来之前,争分夺秒,战天斗地在最短暂的时间,抢收好晒谷场上几千斤的谷子。否则淋上雨的谷子,有湿度又有温度,一夜之间,就有可能发芽霉变。真要那样,不光要扣公分,还要扣当事人的口粮以作赔偿。
经历一番高度紧张的抢收完晒谷场上的谷子,人已完全筋疲力尽,热的快要虚脱。还没等他们气喘匀。妈妈接着架起了木风车,要抓紧时间用木风车一斗一斗扇去冇谷,以此减轻冇谷所携带的水份造成谷堆的发酵生热,从而产生霉变。这时吸负在谷粒上的那些粉土尘埃,借助风车的力量,漫天飞舞,悬浮空中,犹如沙尘暴到来。
妈妈努力均匀地把持着风车的风力。小兰子负责装畚箕,长林则艰难地一畚箕一畚箕把二、三十斤重的谷子举过头顶,往木风车斗里添料。木风车斗大约有一米五高左右。要他们俩个半大的孩子,举着盛有这么重的活,着实有点难为他们,时机一长,就没劲了。瞧,这不又跟不上了。
“三哥你快点,妈妈的风车斗里又快没料了。”
“哎哟,我一个人实在举不动了。我们一起抬吧。”长林累的有点喘。
“好吧。我们一起抬吧。”
小兰子吃力地抬起沉满谷粒的畚箕,喊着一、二、三的口号。想把它举过头顶,往木风车的斗里添料。由于小兰子身子更矮,手一倾,结果畚箕里的谷粒全洒在了她身上。连小辫子里都有谷粒。她气愤地指责长林坏。长林却在一旁嘻嘻哈哈幸灾乐祸地笑着。
一天烦重的劳动结束后,一家人除了一双灵动的眼睛和满口白牙,能证明他们是活体。否则就像个陈旧的雕塑。
直到现在长林和小兰子、安安几人回农村,看见大面积的谷场晒满谷粒,还会害怕的全身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