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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送安安去上大学火车站的情景,历历在目。为了能省下几个路费给他当生活费的钱,所以家里人一致决定,只让长林送安安到城里上火车,后程由他一人前行。
那天,长林和安安走进火车站的候车室时,黑压压一片毫无秩序的人群早已在候车。大包小包又笨又重的行礼,有用双手提,也有用肩挑,还有人把行礼高高举过头。远远望去,就像洪流中一团杂乱无章的漂浮物在晃动着。吵杂鼎沸的人群里,还夹杂着有人不停地呼亲唤友和寻找孩子的声音。
站里偶尔有一、俩个服务员,拿着扩音器出来吼上几声:“大家按秩序排队,不要挤!”
乘客们好像当做耳旁风,毫不理会。服务员见没人理会执行,也当是在列行公务,几嗓子过后,爱理不搭又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直到列车快要进站,服务员才懒洋洋出来检票。
小站停车时间短,检票后的人群,如潮水般涌进站台,朝列车奔去。挤入车廂的刹那,眼前的一幕让人更加惶恐,车厢里的秩序比站台还乱,不仅座无虚席,过道里都站满了水泄不通的人群,有的甚至蜷缩着身子,躺在座位的下面。时不时会有人叫:“你踩到我脚了”或“你碰到我人”的争吵声。最可恨的是那些频繁不定时,来回穿梭的:“瓜子、花生、啤酒、可乐……”的叫买声,在拥挤的人群里,不停地循环走动。引起一次次几乎都无法避让的骚动。
眼前的一切,让长林为自己原先的决定感到后悔,可又无法改变。都是那该死的穷闹得。
他艰难地在车厢的连接处,找了个缝隙,帮安安安顿好行礼,火车已拉响了启程的汽笛。长林急忙走出车厢,向安安挥手告别时,发现安安眼里闪着迷茫无助的表情,让他心里增添了无限的牵挂。
火车朝北上缓缓启动越走越远,他的心也越疚越紧。如此纷乱的场面,不知对方那个从未谋面的城市,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迎接安安呢。谁也不得而知。只有默默地在心里祝福远行的学者“一路平安。”
想到这些,长林心里就更加心急火燎不淡定。人在逆境时,免不了有时就会犯些饥不择食的行为。但在当时,却自认为是一种对社会不满,发泄愤慨的方式。
放眼望去故乡满山遍野的森林,个个不劳而获,吃的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建造起超空前的青砖蓝瓦大房。而一些遵纪守法的公民。这是那时村民们共同的心声。
城里人怕虎,可乡下人怕官有礼又说不清。尽管百姓有满腔的愤怒,却也不敢发声呐喊。一些身强力壮的年轻们,只能用自己的方式‘维护’自身的利益,那就是村干部明着砍,他们就暗地来。为了生活,长林也不得不参与这场‘斗争’。
寒冷的冬夜,森林里山涛阵阵,寒风凌冽,雨水频繁的闽北,冬夜总喜欢飘洒着凌晶细雨,又冷又潮的山谷里,风一吹,成了凌晶小雪,冻的让人瑟瑟发抖。
这种天气,丝毫没有影响一群和长林一样缺钱人的干劲。每人肩上扛着根远超自身体重一半的木头,深一脚浅一脚地穿梭在泥泞的山路上,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和雨水湿透。也许是年轻,男儿身上火力旺,体温把身上的湿内衣捂得跟开了锅似的冒着蒸气;尽管山路崎岖,天黑路滑步履艰难,但每个人手里的手电筒上,都还裹上一层薄布,以此减小目标。怕把村干部引来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