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该回了,出去回来,天天如此,人习惯了,羊也习惯了,羊群稀稀拉拉,前前后后不成队形,拉的长长的队伍,依然是来时的顺序,那个大骚胡领头,每天到了场地,程序也是同样的,拴牲口,开圈门,提桶打水,吆喝着牲口羊们喝水,这时队伍就乱了,走在前面的早就拥到水槽前,喝了水回圈,走早后面的还在后边磨蹭拥剂,乱哄哄的没一点秩序,于是整个场地就乱了套,牛叫马叫骡子叫羊叫,土哄哄的,乱轰轰的,等羊全部饮完入了圈,再把大牲口牵出来饮水。
下午回来,大家忙着圈羊修栅栏,给羊和牲口喂水拌夜料,我人小干不了大事,帮着王姨做饭,今天吃刀剁荞面,刚来不久吃过一次,羊腥汤煮着土豆丁,拌着野葱沙葱和高台花,很好吃,我积极性很高,使劲拉着风匣,火苗子窜的高高的,风匣太沉了,胳膊都拉酸了,水还没烧开,我就没了耐性,想干点别的,学着和面,王姨用胡芦瓢瓦好荞面,舀了一碗热水。我问:“平时不是用凉水和面吗?为什么今天用热水和。”王姨说:“我也不知道啥道道,老辈人都这么做。”我接过碗就和开了。王姨担心地叫:“哎,还要掺凉水呢,烫,小心烫。”可我毛手毛脚的,己将水倒进半碗,伸手到面盆里就揉,没想到一下子一块荞面就粘在了手上,那可是滚烫的水和的,所以一下就烫红了。我捂着手背,泪都出来了,王姨小心疼地抓起我的手不住地吹着气,可无论她咋吹我都感到火辣辣的疼。我爹告诉我烫伤了要用冰水浸拔,我把手伸进水缸里,针扎似的疼了一下,接着就没了烫伤的疼痛感觉。王姨说:“你小孩家家好细皮嫩肉的,那像我这老手呢。”我撅着嘴说:“我才不是细皮嫩肉的,你看全是老茧。“王姨拉过我的手仔细端详,才发现我手掌上有厚厚的老茧和死皮,手指关节粗扎棱棱的,右手食指关节暴突。她的眼里就有了泪水,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这一个手指关节怎么粗扎棱棱的?“我如实回答说:“去年夏天打麦时,不小心让脱粒机的皮带和齿轮卷了,皮飞肉开,露了骨头。““没到医院包扎吗?“我说:“回家后,烧了鸡毛灰敷了,不顶用,后来发炎出脓,结痂后就成这样了。“王姨听了又掉了几滴眼泪。嗔怪地说:“听说你爸是后爹,是不是对你不好,伤成这样了都不管。“我连忙说:“不是的,我们小孩都是这样的,摔了打了,伤了痛了,都不当个事。“你真能受,长大了一定是个男子汉。”我听了这话“嘿嘿”地笑。
牲口们归圈后是场地最静的时候,牧羊人开始享受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吃饭,仿佛劳累了一天就是为了那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