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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说起杜大也死了。
和尚又双手合十,念声阿弥陀佛。接着说:“骗人的叫他骗了,坑人的叫他坑了,斗人的叫他斗了,不该得的叫他得了,不该造的孽叫他造了,一辈子也没有搞出个啥名堂,杜大还是杜大,折腾个啥呀?”
我说:“他这样的坏人该死,死有余辜,可惜,一个土馒头,把啥账都算了。”
“放下,看破,自在。但造下的还要还,账跑不了。”他认为天理循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和尚也许说的有道理,若干年后应了他的话。杜大的儿子杜文忠放了二年羊,回来也务弄不好庄稼,成了农村人说的“二不楞子,“不久在马路上闲逛被车撞死,杜家从此败落。
我们家和杜大家,三十年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正应了俗话说的“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事物是不断变化发展的。在生命旅程中,可以影响我们命运的因素很多,如父母师长的期望,怨亲友敌的态度等。我们每个人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自己;而自己的问题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命运。对于命运的看法,有的人觉得自己凡事不如人,命运多变,就怨天尤人;有的人认为人生的一切祸福穷通都是由命运安排的,因此对于自己的遭遇只知认命;有的人乐天知命,因此能不忧不惧,对于生活的贫苦困顿,也能安贫守节。
我这一段在沙漠放羊的历程,一个牧羊人的身份,一段奇特的故事。此后的四十多年,我上学和工作,讲起这段经历。有同学、同事、朋友经常问我,沙漠、绿洲和草原是什么?沙漠好玩不,牧羊是个什么工作,我对他们吹了不少牛。
在沙漠和草原,一切那大气的,在这样的环境,人的思想是广阔的,想象力是无限的,自由是无拘无束的,到处是路,沙漠,它的凝重能否让人敦厚、沉稳;它的细腻干净能否让人至纯、炽烈;它的博大能否让人宽容、博爱;它的厚实容纳了多少植物和生灵。
牧羊人是怎么样的一群人,他们的生活中遇到酷暑严寒,暴雨和冰雹,甚至沙尘暴而遇险,大多数人不会遇到,那是一个特殊的群体,过着特殊的生活。这是我一直在学习、研究、探索、思考的问题,是我写这本书的动力。
有人说,爱上一个地方,是那里住着某个喜欢的人和事,或者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或许一个对自己有重大影响的事。后来,我去寻找过那片绿洲,去寻觅那些踪迹,可那片小绿洲已被向前推进的沙漠淹没了,我只好常去沙坡头怀古凭吊,回忆过去。近些年来到沙坡头旅行人多了,现在,沙坡头可以滑沙,游人从高约百米的大沙丘坡顶下滑,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地质结构使下滑发出沉闷雄厚的金沙鸣钟声;还可以骑骆驼在沙漠上领略沙海行舟,铃声悠远的乐趣;最有趣的是坐羊皮筏子在黄河顺水漂流,惊险刺激,在民族特色浓郁的蒙古包中,喝迎宾下马酒,献上纯洁白色的哈达,吃蒙古族待客最高礼节的烤全羊,喝着飘香的奶茶、唱着豪迈的敬酒歌、围着熊熊的篝火、聆听悠扬的马头琴,陶醉在沙漠绿洲。
流水过往,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