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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昌桥上行至一半,高尔利忽然立住,远远地朝闪烁着绚丽灯光的酒吧大门,回望了一眼。但由于角度和树木遮挡,从这到那只能看到一个边角,仿佛浮华隐遁了,与他的生活世界隔远了。
在他看来,陈蔓尹不是天性喜爱那种混乱气氛的。但可恶的世俗,此刻却正玷污她、损害她,他对此感到气愤,以至冒出来一个天真至极的想法:要是哪天能碰上一个机会,可以带她逃离这烟尘之地,只要她愿意,他定会毫不犹豫地牵起她的手,在洒满清辉的月圆之夜,朝那莽莽原野奔跑而去。
但是那又如何才能办得到呢!不过是些空洞的想象罢了。
他带着这种遗憾,灰心地走了。
重回酒吧的陈蔓尹一坐到吧台前就趴在酒桌上,难受地按着自己的胸口,只好端起早已斟满的酒喝了几口,缓解一下。然后趴着休息,这样坚持了十几分钟,她突然感到喉咙奇痒难耐,难以抑制地咳嗽了起来。
而远在舞池中的孙琳琳这会儿才注意到她,发觉不对劲,赶紧从姜辰身边挣脱出来,朝她那里跑去。姜辰奇怪地看了女友一眼,朝她跑的方向望去,竟发现陈蔓尹几乎快从座位上倒下去了,孙琳琳一把扶住了她。他眼见不妙,赶紧给正夹在人群里享乐的马文聪打了个手势,他起初没看到,他只好过去拽住他,一起挤过拥挤的人群,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同伴们见陈蔓尹面色苍白,仍在痛苦地咳着,不得不赶紧上来把她小心地扶到沙发上躺着。
“快去要杯温水来。”孙琳琳急忙吩咐说。
马文聪大步流星地跑到吧台,为她打来了一杯。孙琳琳帮她端着,喂着让她喝了两小口,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下她的咳嗽。
“她这是怎么了?”马文聪不解地问。
“她最近身体不好——”孙琳琳说。
“到医院检查了吗?”他又关心地问。
“没有。本来以为没什么大事的,但现在看来,是该去好好检查一下了。”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陈蔓尹虚弱地说。
马文聪和姜辰互相看了看。
“要不,先送她回家吧。”姜辰建议说。
“对,我最好先回去,你们玩你们的,免得扫了大家的兴。”陈蔓尹说着就要自己站起来。
孙琳琳知道她在逞强,便按住了她,对她说:“说什么呢?傻丫头。”又生气地瞪了姜辰一眼。
“什么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姜辰委屈地辩解道。
“没事,我本来也想要回去休息的。”陈蔓尹声音虚弱地安慰说。
“好了好了,这事也怨我,非得拉着你。行了,今天我也累了,顺便送你回去。”孙琳琳示意马文聪搭把手,两人合力将陈蔓尹扶了起来。
姜辰也想要上前帮忙,但被正在气头上的孙琳琳一把甩开了。
“车钥匙给我。”
“喝酒不能开车。”
“少假正经!”
姜辰笑了下,规规矩矩掏出钥匙交给她。
“还是搭车吧。”陈蔓尹说。
“别操心,交警晚上都睡了。”安抚完了陈蔓尹,孙琳琳又扭过头假意怂恿男友说,“你好好玩吧,反正我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