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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文书库 / 都市言情 / 寄身人间三十年 / 赴宴(1/1)

赴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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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秋来,我已经是个三年级的小学生了。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家里写作业,突然敲门声响起。我妈一开门进来的是老马,他是我爸当兵时的战友,现在已经转业去别的单位了。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他还独身一人漏夜前来,多少有点缺心眼子。我在里屋呆着,作业全都写完了也没心思出去,我不喜欢和人寒暄,把嘴唇贴在牙龈上假笑,更何况还是这种居心叵测的人。
  我翘着二郎腿躺在我的席梦思上,一只耳朵已经伸出了门外,我听见老马在说着什么周六什么聚会,一会又说我家房子的暖气是不是该添几片,一会又没了动静。没动静是最可怕的,我的大脑迅速联想出了几幅不太健康的画面。
  不行,我要去一探究竟。于是我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把头探出去,左腿前屈,右脚蹬地得扎着弓步偷窥。我看见我妈坐在沙发上抹眼泪,老马坐在她身旁,一只手放在自己二郎腿的上面,另一只手放在我妈的后背上,还摸索着我妈披在身后的头发。他说:“没事,我来养活你吧。”
  ……
  我擦,我当时快要气晕。这该死的老马有妻有女,他算哪颗葱,竟敢口出狂言调戏我妈。更何况我爸尸骨未寒,我真想问问他怕不怕我爸晚上去找他。
  但我当时没有发作,我慢慢地把门关上,听到我妈在客厅缓缓的抽泣。我知道她是不会顺从老马的,因为她看不上那种长相和身高的男人。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我生气,这个猥琐的伪君子,不就是想趁虚而入占我妈的便宜么。
  夜里十点的时候老马走了,我什么也没问我妈,我妈自己进来跟我说:“星期六你爸爸的战友要聚会,让我们俩一起去。”“是我爸的战友又不是我的,我不想去。”我躺在床上翘着腿,手上拿着一本我根本没心思看的书。“去吧,好几个小孩都去,你爸爸不在了人家都是帮了忙的。”“……行吧。”我勉强答应了。
  周六到了,我妈带着我来赴饭局,我瞅了一眼,十二三个人,算上我,有五个小孩。这其中,就包括朋友妻不客气的猥琐老马还有她的女儿马佳佳。我妈让我挨个打招呼,我说:“大家好。”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沁沁,你不记得我了?我们前两天才见过。”老马谄媚地笑着看着我,我嘴里哼了一声,不想说话。
  席间正觉得无聊,一个男生提议我们去酒店大厅玩,那有个池塘,还有一个小喷泉,我正好不想听他们虚伪的客套,也不想对着老马那个色鬼,就跟着几个小孩去了。池塘里有好多火红的金鱼,还有黑色的小鱼叫不出名字。“姐姐,你看那条鱼肚子鼓鼓的,好像要生宝宝了。”马佳佳一边对我说一边伸出手拽了拽我的衣袖,她比我小两岁,我一阵烦躁冲到头顶。
  “你别拽我!”我甩开她的手然后故意走到她的斜对角,用整个池塘的直径把我和她隔开。马佳佳愣了一下,转身和别的小孩跑了。“真是脸皮厚,和你老爸一个德行。”我想。
  “快来看!这里有两条鱼在亲嘴儿!”那个带着我们出来的小男孩手舞足蹈地大叫着,我是非地凑到跟前,的确看到两条小鱼嘴对嘴的黏在一起,不知怎的,我竟然好像看到了老马和我妈缠绵的样子,气急败坏的我跑去门外的榆树上扯断了一根树枝,我要把他俩搅开。
  两条鱼浪漫的在喷泉的泉眼下亲嘴儿,我的树枝够不着,只能爬上池塘边缘的瓷砖,我刚刚蹲下来准备向前够,结果脚下一滑跌进了池塘里。
  “有人掉进水里了!”我听见一个女声惊呼,脑子里的念头确是“妈的,老娘又出丑了!”如果我能像我期望的那样从容,我本应该在水中来个花样游然后也抓起一条鱼和它亲个嘴才是,可是那时我还不会游泳,我落入水中就和鱼跳上岸边一样只会本能地挣扎。我张牙舞爪地在水中扑腾着我的两只胳膊,池塘的水呛的我发不出声音。我看到鱼群被我这个天外之物的降落吓得爆出了鱼眼,张圆了嘴巴。它们随着水涡靠近我,又被我的胳膊拍打着游开。
  就在我觉得自己要殒命于此的时刻,我感觉到一个身影扑通一声坠入水中,是我的至尊宝乘着七色的云彩来救我了吗?没错,我被一双胳膊缠绕抱住,死命地拽着我往池塘边走,我感觉他力气不大,但营救我的决心却很坚定。于是我决定我和这双胳膊同进退共生死一起走向希望走向黎明!
  这时另外一双手像抓起一只小鸡一样把我提出了水面。又是老马这个贱人。“沁沁!你没事吧?”他一边喊着我的小名一边把我捞出来,然后用不知从哪弄来的毛巾给我擦着头上和身上的水。我睁开眼一看,我妈和其他包厢里的人都赶来了,“你这孩子!呛着没有!”我妈苍白着脸对我喊道。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想找到刚才跳入水中救我的英雄。我迅速地环视四周,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正站在水池边被一个中年妇女一边训斥一边擦拭着身上的水。
  我跑过去对他说了声谢谢,中年妇女瞪着我说:“小姑娘,你怎么自己不当心点!你看你,这不是害人嘛!”救我的男孩长得虎头虎脑,他冲我笑了笑,然后被他妈拽了回去。算得上是条好汉,但被棒打了鸳鸯,可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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