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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说:“像筱小姐肯定要求过的,对吗?”
“她从没要求过。”文雅酸溜溜说。“是不是有些天没见到筱小姐了,想念她了。”
“我有想念的人,我想念她干嘛。”爷爷“咕噜咕噜”喝下最后一口豆浆。
“谁呀?”文雅放下手中的活,走到爷爷前放亮双眼,其实,那天在偷渡船上爷爷给文雅脸上抹黑炭粉时,文雅的心就“突突”地跳,回到上海不久,她就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上了爷爷。
爷爷慢条斯理说:“我姆妈、老婆、儿子。”
文雅惊呀问:“你结婚了?”
爷爷问:“我结婚是不是很奇怪?”
文雅说:“我从来没听你说过。”
爷爷说:“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呀。噢,好端端的,我同你说我有老婆有儿子。”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文雅挥挥手,显得很烦躁的样子。“把衣裳换下来,拿到戏院去。”
爷爷同文雅分手后,跳上电车就去五马路买靴和网巾,从“南恒泰戏靴店”拿着靴子出来,无意中看到筱曼莉挽着一个谢顶,双眼凹进,颧骨凸起,一脸凶煞的老男人从对面的奢侈品店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俩个穿一身黑的礼帽、衣裤,皮鞋的保镖。
起先,筱曼莉只管同老男人说笑,没看见站在“南恒泰戏靴店”门口的爷爷,直到走到停在奢侈品店对面的黑色轿车旁边,准备弯腰钻进轿车时,才看到爷爷。她先是一愣,然而,嘴角挂出一丝丝的微笑,很快,钻进轿车,轿车在“嘟嘟”声中开走了。
爷爷站在“南恒泰戏靴店”门口,看着渐渐远去的轿车,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神来,他没想到,这七天的担忧都是多余的,筱曼莉无病无灾,正开心地待在老男人身边。尽管爷爷之前已经知道筱曼莉的状况,但是亲眼看到筱曼莉同老男人的亲密样,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滋味,情绪跌落底谷。
爷爷记不得是如何坐上电车的,他只知道不知不觉中坐到了大马路东路口,离戏院越坐越远了。
爷爷跳下电车,在外滩闲逛,到上海将近半年,爷爷忙于唱戏文赚钱,没逛过外滩,就是有闲,也只是到苏州河岸堤散会步。但是,看着热闹的外滩,爷爷没一点新鲜感,眼前还在不断闪现筱曼莉和老男人说说笑笑的画面。从黄浦江吹过来的风,拂在脸上已有点像竹片刮脸的感觉,迎面走来的或从身后走过的,不时有高鼻梁,蓝眼睛的西欧人和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和男人,爷爷听不懂他们的话,但从他们的脸上可以捕捉到,他们在中国做了人上人的开心。再看看,奔跑在大马路上的黄包车夫,埋头拉着叠山一样的大板车夫,以及“号外、号外”沿街叫买的报童,爷爷心里是五味杂陈,感叹这是什么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