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袁国明和老路并排坐在前边椅子上,准备受头。
新媳妇刘小多,头戴一朵鲜花,今天嘴上没戴。嘴上那道白色的痕迹,已经被胭脂盖住。漫长脸儿,乌发如水,高挑身材,一搦纤腰,白皙的皮肤,圆圆的小屁股,从后边一看,活脱脱一个刚长成的一个小妖精,真真的迷死个人了。说是电影明星有点儿夸张,说是一朵出水芙蓉,说是一个狐狸美人,一点儿都不过分。把门口那些年轻小伙子们眼馋的,吧唧吧唧直咽吐沫。刘小多后头站着袁家一个小兄弟,他看着刘小多这俊俏模样,竟然嫁给了老路的儿子袁志鹏,觉得有点儿可惜。他啧啧着嘴伸手拍拍刘小多的小屁股说:
“这小屁股,小芡兜一样,多得劲哪。”
这一轻浮举动,被刘小多用手一拨拉,骂了一句:“流氓!”
这个时候,啥流氓不流氓的,农村兴这个,头三天不论大小,这叫乱新媳妇。
哈哈哈......一群人大笑起来。还有人在那里高喊:“流氓......”
拜过天地,开始给亲戚长辈磕头,老总拿着提前拟好的名单,一个一个地念着,念到谁的名字了,这边喊着“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然后,受头的人就十块二十块的往外掏钱。磕头钱是不上礼单的,都是随意表示。不过,有好事者,谁拿的多了,人群里就叫一声“好”。别看这是个吃亏事儿,该磕头的不给磕一个,他大舅他三姨夫的,那是要生气的。这个亏儿是必须得吃的,这也是亲戚的脸面。这个磕头钱是用一个搪瓷盆盛着。磕完了,有人来查。查完了就交给掌柜的。有的家里是归了儿媳妇,有的家里是婆婆收着。跟事前商量的。袁家的磕头礼,肯定是归老路所有。不论是什么钱,只要到了她的手里,那你休想让她再往外拿。那才真叫窑里倒不出柴来。不过,这似乎也能说得过去,办一桩婚事,里里外外也不少花钱,家里本来就底子薄,收一点礼钱,再交给儿媳妇,那这个窟窿有谁来填呢?家里有钱了就不说这个了。这就是各村各家的规矩多有不同的地方。
整个婚宴过去,袁志恒两口子也没能坐上整桌吃上几口,都是一直在做着后勤服务工作。等人们吃完了,他两口子去收拾桌子,剩下的馍菜,捡有用的吃上几口。就这,那个老路还一直像特务盯梢一样盯着大儿媳王凤兰。她从心里烦透了这个媳妇,原因就是她一直找不到这个媳妇的毛病,这始终让她无法释怀,这让她非常气恼。再看大儿媳凤兰,一直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不停地给叔叔大伯亲戚朋友们打着招呼。身上穿的还是平时那一身衣裳,过年了,也没能混上一身新衣裳。晓和和二和两个孩子倒是不错,每人都买了新衣服,脚上还穿上了新鞋。母亲王凤兰,要说心中感到欣慰的,恐怕也就是这一点了。
吃过晚饭以后,袁国明悄悄地对老路说:“我去牲口屋听唱书了,老祁说的七侠五义。牲口屋暖和,太晚了我就不回来睡了。那里烤着一个大树疙瘩,着一夜不灭。”
老路不理,停了半天了,斜了一下老袁说:“你可一辈儿睡到牲口屋吧。”她知道老头是什么意思,三间屋两头住,中间只隔着一道布帘子,老公公不好意思去听北间的响动。
老袁也不说话,夹着个小被子去牲口屋听唱书去了。老袁走在路上就想,我也不能在牲口屋拱一辈子草窝儿,等过了年,找个泥瓦匠,在南间垒个夹山,再安个小门关住,这就听不见北间儿子和儿媳说悄悄话了。更重要是,晚上儿媳起夜了,床前有个尿盆,流量放开了,“刷”地一声巨响,把这边是老公公惊醒,这多叫人难为情啊。老公公也尿憋了,也同样来个流量放大,再被儿媳骂一顿,有鸟不敢尿,时间长了,说不定谁还憋出个毛病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