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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兰看看小骡驹在这三间屋里来回跑,一会儿到这儿拱拱,一会儿到那头撒个欢儿,要不就是来找饲养员蹭痒,就像一个几岁的娃娃,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十分天真可爱。“夜里别让它自己跑到外面去。可不能叫丢了,要不,咱爷们在全队社员面前没法交待。”说着,出门一步三回头地向家里走去。
回到院子里,志恒仍旧如一架机器一样,只要是看到了那盏昏黄的电灯光,就开始不停地运转。凤兰走近院子里,他才感觉到肚中饥饿。他一边忙着从地上拿条,一边朝着凤兰说:“俩孩儿是吃罢了。我也饥了,你弄点儿啥吃咧吧,咱俩也该吃饭了。你去牲口屋弄啥了?你别听那个大喷儿瞎说,这个货嘴里没有几句正经话儿。”
凤兰的心思并不在吃饭上,她来到院子当中,站在灯下问志恒:“咱大伯回来了没有?”
志恒说:“在屋里咧,也是才回来。”
凤兰直接朝堂屋走去。她进门看见袁国林在吃饭,一手端碗拿着馍,一手拿着筷子,飞快地往嘴里扒拉着剩菜。他看见凤兰站在当门,有些不知所措,停止了吃饭,看着凤兰说:
“剩饭。你还没有吃饭吧?”
凤兰拉过一个小竹凳子,坐上,随后发出几声吱吱妞妞的声响。她微笑着看着袁国林说:“你只管吃吧大伯,我和志恒都没有吃饭,一会儿俺俩一块儿吃。大伯,刚才袁大喷儿这个货来了,他说他家的房子塌了一间,都扒了,想把他们的房顶和木料卖给俺。我对他说了,房顶和大梁都有了,檩条和方椽还没有,叫俺大伯看看能用不能再说。钱吧,他媳妇说了,随便给。这个都是小事儿。就是他临出门时对我说个事儿,把我吓了一跳。他说有人想偷咱队咧小骡驹,已经踅摸几天了,叫我操点儿心。我去牲口屋问了,国相叔也发现有生人问路,他也不认识。我觉得这个事儿不能大意。”
听到这个消息,袁国林也吃惊不小。他胡乱吃了几口,就把饭碗放到桌子上了。他低头想了想说:“这个事儿还真不能大意,叫国相夜里操点儿心,特别是不能叫小骡驹自己到处乱跑。老母驴不是在车棚庵里拴着啊?把老驴也栓到屋里,这样小骡驹就不会乱跑了。一会儿我再去看看,可不能叫偷走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咧。你先去吃饭吧。明天不还得去割麦嘛?这几天没有雨,抓紧收回来,打打扬扬囤起来,就不怕雨水了。”
俩人从屋里出来,老队长直接出门走了。凤兰又去点她那个锅灶,不一会儿,灶膛里就冒出来一个浓烟,随后,火苗也跟着窜出来。凤兰烧着锅对志恒说:
“今天晚上咱俩都去东头睡吧,睡到半夜,你跟我去牲口屋看看。大喷走时专门对我说,有人想偷咱队咧小骡驹。我去牲口屋问了,国相叔说,就是有两个人去牲口屋问过路。好像是谁家的亲戚。我担心万一是真的,把小骡驹偷走,那就不好交待了。”
志恒站起来,慢慢站直了腰,伸了个懒腰,回答说:“中啊。晓和他俩知道不知道啊?”
凤兰说:“我夜个对晓和说了,他八九岁了,啥都知道,没事儿。”
俩人简单做了些吃的。菜园里分了几种菜,炒了个茄子,俩人坐在平房里吃饭。俩孩子吃罢饭写作业;二和也有个带画儿的作业,也趴在小桌子上很认真地看着。还没有吃完饭,就听见街上有脚步声由远而近,并逐渐走进院里,停留在小平房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