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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有一颗果子能坦然地将它的全部生命展露给我看。从青涩到成熟,再到腐坏。”
“我希望这颗果子的核肉只向我展露。我希望它能解开理想与现实共同加诸我的诅咒。”
“如果我一辈子都遇不到,那我就在疮痍遍身的现实里种一颗——注定早夭的、我的果子。”
随着气温的上升,一切东西都在发酵。
无论是高考窒息的氛围因子,还是一团团可疑的情愫。
范淮发现了,宋彦和虞葳每天都在一起吃饭。
也不止范淮,班里的其他同学也看见过他们拉着手。
在压抑的环境下,这点难得的小绯闻构成了同学们快活的气息。
虞葳像压榨着一块将干的海绵似的挤压她的时间,甚至连午休都在做题。
这种状态和她从前懒散的状态不同,她不再满足于靠聪明带来的能力底线,而是像暴雨后的青竹,拔节地向上生长。
而拔节一定是疼痛的。
宋彦怕她憋坏了,趁午睡虞葳刚放下书的间隙,拍拍她的肩膀,给她递了个红了一半的爱妃苹果。
虞葳:“这不是你下午要吃的吗?”
宋彦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范淮那小子语气讨打地接话:“他可能是想让你帮他削皮。”
“......”宋彦推了推他脑袋,“少说话,睡你的去。”
转头就发现虞葳真的接过苹果,用美工刀在削。
“就当放松放松吧。”虞葳的眼睛里闪烁着星点笑意。
宋彦:“真给我削啊......不过我可以一直连着削,不断皮。下次......”
话未说尽,那把过长的刀一歪,虞葳发出“嘶”的一声。
“是不是切到了?我看看......我有创口贴。”
宋彦拉过虞葳的手腕,看着她手上破皮的一道两公分的口子。
先时还不见血。但虞葳轻轻一动,血就像开闸一样溢出来了。
宋彦从不知道,手上的一道口子也能出这么多血。
他抽了纸巾草草包住,拉着有点怔愣的虞葳去医务室。
“等等我眼前有点黑。”
宋彦放慢了脚步,两只手仍像是举着贵重物品似的托着她的伤手:“是我的问题,你失血不能疾跑的。”
“哪有这么严重。”虞葳面色苍白,眼睛有些迟钝地眨着,眼里有点泛泪光。
“你最近吃太少了,当心低血糖。”
“自己再学习用功也小心点生活里的磕磕绊绊,感觉没个医生和你如影随形你就危险。”
“我真是追悔莫及,再也不让你切水果了。”
虞葳稀奇地问他:“你担心我啊?”
宋彦“哼”了声,热度从耳根、经脖颈一路烫下去:“我操心你。”
医务室里宋彦替虞葳拿着糖水的杯子,校医说虞葳伤口有点深、要去医院缝两针。
话毕,校医转头看向默立的宋彦:“你可以回去了哇,还在这里做什么。”
宋彦握紧了杯子:“他们在午睡呢,我怕吵到他们,一会等虞葳去医院了我再回去。”
之后的日子,宋彦的固定日程除了“和虞葳吃饭”以外,又加了一条“配虞葳换绷带”,以及宋彦包含歉意的每日一问:“我给你削苹果吃吧?”
虞葳:“谢谢,我不削皮,一般直接啃。”
大约一周过后,虞葳换线的时候看见黑色的线崩开了一道,缝孔的十字型的小结和洋娃娃身上的如出一辙。
人体的缝补和没有生命的物体是一样的,只是思维的存在往往强势地显出自身的伟大,而使人不自觉地弱化肉体的机械性。
虞葳渴望拆线的迫切心情愈演愈烈了。
自从虞葳和宋彦提过伤口发痒的事情,每次换绷带时宋彦都防着她趁机挠几下。
虞葳开始还控制不住,被宋彦眼疾手快地挟制住手腕过后就老实多了。
宋彦:“别挠它,你还嫌自己不够倒霉吗?”
虞葳:“哪里倒霉了,还好切的不是右手。”
宋彦:“......真是后悔莫及,再也、再也不让你切水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