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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用什么构建爱情？”
“不是好奇，不是xìng欲，也不是灵魂共鸣或者占有欲。”
“是全然的盲目。如果不让人学会欺骗自己，那人们永远无法相爱。”
高考就像一个棱镜，记忆以片段的形式被划分。
如果以月份来划分记忆，那么一年年都成了平行排列的纸条，一个个记忆点重合，就绘出了一本手账。
广播里放着考试注意事项，虞葳坐在考场里最靠角落的位置，一绺阳光从斜前方射进来，在虞葳手上的直尺上映射出来。
雪白的长卷，晃得人眼花。绷紧的心绪，在被题目吸住的一刻，就不再令人烦躁了。
几场格外漫长的考试，然后是被压缩成点的记忆，最后一声收卷铃停。
考场里的人像沸腾前极静的水，脸上都带着恍惚。而后是远处的一声欢呼，炮仗似的点燃了一片。
宋彦站在底楼楼梯口，碰见同班的同学打趣问：“是不是等女朋友啊？”
“没有，不要乱讲啊。”
同学不领情，还冲他挤眉弄眼：“别藏着了，全班谁不知道你和虞葳是一对啊。”
宋彦立即做贼心虚似地抬头，结果一下就对上了虞葳潋滟的眼睛。
随着虞葳又走下几级台阶，宋彦担心她听见的恐惧逐渐放大，他面上考完时浮起的红晕也一下消退了：“你、你来了？”
虞葳挤出人群，耳边熙攘的人声引得她耳鸣共振，她几步上前拥住等待的少年，手臂紧紧勒住他劲瘦的腰肢。
她心中有太强劲的情绪在跳跃，就要闯破她的躯体，只有狠狠抱住眼前的少年能够缓解。
宋彦被她一头撞得愣住了，虞葳柔软的头发就蹭在他颈侧。
他想开口问“问什么”“这算什么”，但他忽然觉得谜底在此刻都失去了意义，于是他也伸手抱住虞葳的身体——就像两勾弯月终于团圆，拼凑成一轮不似真实的满月。
他听见两颗心的振频逐渐接近，他听见虞葳喊他的名字。
宋彦突然不敢问她有没有听见那句打趣了，他只想拥有一个能借无数个足够可靠的借口、拥抱虞葳的以后。
查分当天，宋彦约好了虞葳到奶奶家。
虞葳到的时候，奶奶围着隔油烟的厨罩，见了她来，把手在身上揩了揩，给她拿了盘洗好的小番茄：“囡囡，你先去吃饭的地方找彦彦啊，奶奶给你们烧了狮子头，给你们庆祝庆祝。”
“还没查分呢奶奶。”
“总归要升学了，哪有考得不高就不庆祝的呀。”奶奶眼角的笑褶加深，头发还是白蓬蓬的，总显得很有喜气。
宋彦柔软的头发泛着余晖的光泽，左手松松夹着笔，玉琢似的指背抵着下巴。
听了响动，脸微微侧过来，神色还有些怔忪。
“你来了？”
“宋彦，你写什么呢？”
“唔，写一些我以后可能做的事。”
虞葳凑过去，纸上是宋彦秀逸的字体——“动物保护”“社会科学”，还有其他的一些。
虞葳看了文字，又故意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去打量他，还疑惑似的“嗯？”了一声。
宋彦面皮薄，渐渐被她看得泛红，一副由人欺负的模样：“你、你是觉得我做不到吗？”